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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他出去後,玉葉在外面將門關上,屋子裡只剩他們二人,安靜非常。
&esp;&esp;燕譯月咳嗽兩聲,打破這份寂靜,他不願過來,她不強求。
&esp;&esp;隔著距離,她的聲音似有似無飄進路司彥耳中,“我在郊外木屋中,給你留了些東西,就埋在木桌下,等我死後,你去將它們取出來吧。”
&esp;&esp;路司彥走出去,眼前的燕譯月並不像他認識的燕譯月,他認識的她,明媚自信,一舉一動隨意優雅,又透著高高在上的上位者氣息。
&esp;&esp;現在她躺在床榻上,不復當年的光鮮亮麗。
&esp;&esp;燕譯月沒有刻意遮擋自己的模樣,不用照鏡子,她也知道自己現在是何種模樣。
&esp;&esp;意識越來越模糊,恍惚間,她似乎看見了父皇與母后,她看見還在王府的時候,她與阿爹阿孃一同去皇宮赴宴。
&esp;&esp;那是她
&esp;&esp;長公主薨,在京城引起不小的轟動。
&esp;&esp;靈堂連夜佈置好,燕譯景在棺材前坐了一夜,現在還沒有封棺,他雙手撐在棺槨上,看燕譯月冰冷的屍體,埋頭哭泣。
&esp;&esp;關於喪事,是路司彥與商懷諫在處理。燕譯景像一具行屍走肉,從醒來到晌午,沒有喝過一滴水。
&esp;&esp;“陛下,您好歹吃些東西,長公主在天之靈,看您這樣會心疼死的。”玉葉著一襲縞素,她不忍去看燕譯月,怕自己哭出聲。
&esp;&esp;燕譯景看著燕譯月,“若是她心疼朕,就醒過來,親自哄朕吃東西。”
&esp;&esp;玉葉嘆氣,她將糕點放在燕譯景觸手可及的地方。
&esp;&esp;出門遇上來弔唁的林若,玉葉攔住她,“喪禮還未開始,陛下也在裡面,林小姐且等一會兒。”
&esp;&esp;林若往裡瞧一眼,問:“是燕譯書害死的她?”
&esp;&esp;她曾是燕譯書的側妃,玉葉恨燕譯書,對這位也喜歡不起來,“是。”
&esp;&esp;林若緘口不言,她忽而覺得有些悲哀,默默看了兩眼,留下自己的東西,心中悼念一刻鐘,離開這充滿哭泣與悲傷的地方。
&esp;&esp;喪事是商懷諫在全權負責,他臉上瞧不出什麼悲傷,冷靜指揮著一切。
&esp;&esp;與一旁失了魂的路司彥,形成鮮明的對比。
&esp;&esp;她走進去,商懷諫是在寫帖子,除了名字,每一份都長得一模一樣。純白的請帖上,黑色的墨水尤為礙眼,喪禮的時間定在初四,後天。
&esp;&esp;來參加喪禮的人不多,皆是與燕譯月交好的,她不大愛熱鬧,所以沒請多少人。
&esp;&esp;“能給我一份嗎?”林若看他寫完,並沒有她的名字,便出聲問了一句。
&esp;&esp;商懷諫抬頭,臉上盡顯疲態,他點點頭,又寫了一份。
&esp;&esp;“多謝。”林若沒等墨水乾,就拿著帖子離開了。
&esp;&esp;離開時碰上姍姍來遲的陳婉意,二人打了個照面,瞥見她手上的東西,陳婉意沉默一瞬,整理自己的著裝進去。
&esp;&esp;大年初二,本該是闔家歡樂的模樣,看見那極大的喪字,陳婉意才確信,這不是玩笑。那時間,渾身像是抽乾了力氣,好在旁邊的丫鬟扶住她,才不至於倒下。
&esp;&esp;“小姐。”丫鬟神情關切,陳婉意拍拍她的手,強撐著身子,一步一步往靈堂去。
&esp;&esp;她還記得,她們小時候一同在草原上縱馬,訴說著自己的心願。
&esp;&esp;一晃眼,那笑眯眯的女孩,成了躺在棺槨裡冰冷的屍體。
&esp;&esp;燕譯景還守在那裡,未曾察覺她的到來。
&esp;&esp;“節哀。”
&esp;&esp;陳婉意像是在同燕譯景說,也像是在同自己說。
&esp;&esp;燕譯景自始至終,都未抬頭看她一眼,他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任由誰都喚不醒。
&esp;&esp;她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