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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百里策懶得再回京城,萬一他回京城,陳清巖又回來了,他得氣死。
&esp;&esp;“這些天要多多叨擾伯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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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臨近分別,商懷諫去看了燕譯書一眼。
&esp;&esp;燕譯書被折磨得不成人樣,若非知道床榻上的人是燕譯書,商懷諫怕是認不出他來。
&esp;&esp;見到商懷諫,燕譯書下意識遮住自己狼狽不堪的模樣,他想給商懷諫留下好印象,不想他看到自己落魄的樣子。
&esp;&esp;“我要去梁國,走之前看看你。”商懷諫說的悲傷,讓燕譯書心中燃起一絲希望。
&esp;&esp;他說臨行之前來瞧瞧他,是不是意味著,商懷諫心中是有他的。
&esp;&esp;“畢竟我怕等我回來就再也見不到你。”商懷諫冷笑一聲,“怎麼,還在妄想有人能夠救你出去?”
&esp;&esp;有人端來一把椅子,商懷諫擺手,他待不了多久。
&esp;&esp;燕譯書掀開被子,轉身與他對視,他的臉上多了許多條疤,滿臉都是,看著十分可怕。
&esp;&esp;燕譯景只親自動手過一次,其餘的都是讓別人做,他在一旁慢悠悠看著,欣賞燕譯書掙扎卻無能為力。
&esp;&esp;“你恨我?”燕譯書眼中的光早已消失,變得暗淡,說話有氣無力,他現在完全是吊著一口氣。
&esp;&esp;這個問題讓商懷諫笑出聲,“你對我下毒,又殺了我的母親,我怎能不恨你。”
&esp;&esp;燕譯書閉上眼,他的優點是剛做剛當,的確是他派人商懷諫的母親,他辯解不得,也不願去辯解。
&esp;&esp;沉默良久,商懷諫起身,最後再看燕譯書一眼,“燕譯書,希望我回來時你已經死了。”
&esp;&esp;燕譯書笑出聲,扯著自己的傷口,很疼。
&esp;&esp;他笑出眼淚來,笑自己。
&esp;&esp;商懷諫轉身,沒再看他一眼。看著他決絕的背影,燕譯書心如刀割,他伸手,想要挽留,最終還是放下,苦笑一聲。
&esp;&esp;出門燕譯景在等著,馬上就要出發去梁國,燕譯景不想同他分開,很想和他一起去。
&esp;&esp;“到了梁國一定要捎封信來,要是有什麼不對,立即回來,我不想你有事。”燕譯景替商懷諫整理衣裳,硬生生將眼淚憋回去。
&esp;&esp;其餘人低下頭,沒好意思看。
&esp;&esp;商懷諫的指腹摩挲著燕譯景的眼角,看著他溼潤泛紅的眼角,十分心疼,又覺得好笑,“臣不過去梁國,陛下怎麼搞的像生離死別一樣。陛下放心,臣一定會安然回來的。”
&esp;&esp;燕譯景偏過頭,對著他的脖子狠狠咬了一口,留下一個鮮紅的痕跡,他這才滿意鬆開。
&esp;&esp;“一路平安。”千言萬語縈繞在心頭,最終還是說不出來。
&esp;&esp;商懷諫最後抱他一下,坐上馬車,掀開帷幔看燕譯景。
&esp;&esp;直至馬車走遠,他們看不見彼此,燕譯景抹了眼角的一把淚,站在城牆上,還能看到些馬車的影子。
&esp;&esp;陳清巖站在他身邊,未置一詞。
&esp;&esp;他不懂這些情愛,更想不明白只是分開,怎麼這般。
&esp;&esp;“回宮。”燕譯景下城牆,分開不到一刻,他已經感受到空虛與寂寞。
&esp;&esp;身邊只是離了一個人,卻帶走了他的所有。
&esp;&esp;陳清巖跟在他身後,“陛下,臣什麼時候可以回常山?”
&esp;&esp;父親來信,說是百里策到了常山。
&esp;&esp;“你生在京城,為何日日都想著要回常山?”燕譯景想不明白,以前時時問何時能回京城的人,如今回了京城又想回常山。
&esp;&esp;他有些不理解陳清巖是怎麼想的。
&esp;&esp;“家父一人在常山,臣放心不下。”陳清巖嘆氣,真實的想法說不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