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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西域男子放下酒杯,吃了一口菜,在眾人著急的目光中,慢騰騰做自己的事,等他們耐心耗盡,這才解釋,“華應子被太師所殺,你們向陛下討要說法,卻忘了,太師本就是三王爺的人。太師殺了華應子,奉的是誰的命令?”
&esp;&esp;“華應子治病救人,不求回報,許是老天實在看不下去,三王爺那個罪魁回首享盡愛戴,而那位受制於人的陛下,平白無故被人汙衊吧。”
&esp;&esp;太師為燕譯書,多次與陛下起爭執,忤逆陛下的命令,是天下人都知道的事。
&esp;&esp;有人忍不住反駁他,“可再怎麼說華應子也是陛下的子民,讓陛下處置太師,這又有何錯。”
&esp;&esp;“可是,今日這道雷劈在三王爺府上,而不是皇宮。可以見得,老天都在為陛下鳴不平。”西域男子嘴角微微上揚,很快找到說話的那人,挑釁又警告,“若是忤逆天意,怕下一道雷,就劈在你房子上了。”
&esp;&esp;那人氣得摔了自己的茶盞,罵男子詛咒他,揚言陛下喜歡男子,本就有違綱常,現在又護著那樣一個殺人如麻的人,才是有違天意。
&esp;&esp;欽天監說了,三王爺才是命定之人。
&esp;&esp;話音剛落,又是一道雷,不過這道沒有落在燕譯書的府上,而是別處
&esp;&esp;與他同行的人,看見那道雷,臉色蒼白,扯了扯生氣男子的衣袖,小聲嘀咕,“那不是你家嗎?”
&esp;&esp;他們旁邊圍著別人,聽見這句話,趕緊遠離幾步,生怕這晦氣染到自己身上。
&esp;&esp;“這……不可能。”男子瞬間沒了氣勢,顧不得其他人異樣的目光,錢還未付,立即往自己家跑。
&esp;&esp;掌櫃的也不敢追,罵了一句晦氣,讓人將桌子收拾乾淨,讓別人做。
&esp;&esp;滿屋子的人,不敢再維護燕譯書,也沒人敢說燕譯景的不是。
&esp;&esp;雨依舊很大,西域男子吃完自己的東西,留下幾個碎銀子,直接走進雨中。他沒有帶傘,就這樣坦然在雨中行走。路過的人側眸看他,覺得這人腦子有問題,這麼大的雨,不打傘也就算了,還走得慢悠悠的。
&esp;&esp;他並不在意別人的目光,在暴雨之下,去了華應子的墓地,墓地前有一個人,打著傘等他。雖然打了傘,但他的情況比西域男子好不了多少,風將雨水吹了進來。
&esp;&esp;“施先生。”中年男人行了個禮,恭恭敬敬的,只是他的目光一直放在施衡的荷包上。
&esp;&esp;施衡,是他給自己取的中原名字,這個等他的男人,是那位房子被雷劈了的。
&esp;&esp;施衡拿出兩個金燦燦的元寶,中年男人表面上不在意,其實眼裡就只有那兩個金元寶。施衡順帶將鑰匙給他,這是給男人準備的新房子,“你可以走了。”
&esp;&esp;男人想將自己的傘給他,拿人錢財,就算他自個最後做點好事。
&esp;&esp;“不用了。”施衡拒絕,只是讓男人快快離開。
&esp;&esp;華應子的墓前還有供品,施衡來時,沒有帶。他原先是帶了紙錢的,可這雨,怕是燒不給他。
&esp;&esp;“真是可憐吶。”施衡苦笑一聲,“還記得,你是師兄弟之間,天賦最好的那一個。我們都被師父罵過,唯有你是師父整日掛在嘴邊誇讚的人。”
&esp;&esp;終是世事無常,天賦最好的那一個,卻是最先離開的那一個。
&esp;&esp;“也罷。”施衡拿出帕子,將華應子墓碑上的雨水擦掉,“等你下去了,老頭子肯定會罵你,你就不是我們之前特殊的那一個了。”
&esp;&esp;他像是在安慰自己,可語氣悲哀,擦水的手止不住顫抖。暴雨之下,在他臉上流淌的,不知是雨水還是淚水。
&esp;&esp;雨不停歇,施衡蹲了很久,站起來雙腿發麻,向前邁一步都很困難。他低頭看著那矮矮的墓碑,自言自語道:“我會查清楚真相,給你報仇的。參與這件事的人,我一個都不會放過。”
&esp;&esp;今日的天,分不清白天還是夜晚,施衡緩了一會兒,去客棧換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