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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太師喜歡陛下,為什麼當初會投靠主子呢。”
&esp;&esp;“這就是,失去之後才知道珍惜。”燕譯書捂住心口的位置,針扎似得疼,不過很快被自己控制住了。
&esp;&esp;他甩去腦海中那些不該有的想法,神情冷漠,“那個巡察使怎麼樣了?”
&esp;&esp;“只是受了點皮外傷,現在估計痊癒了。他的官職也保住了,真不知道燕譯景是怎麼想的。”
&esp;&esp;燕譯書將菊花的花瓣一瓣一瓣拔下來,丟進池水中,看著它飄落到遠方,“我們能用離間計,他自然也能用。”
&esp;&esp;“主子的意思是?”
&esp;&esp;“殺了吧。”
&esp;&esp;菊花在手中留下一股味道,很難聞,還殘留著黃色的汁液,“即便沒有燕譯景這一出,他也是要死的,不過只是時間的早晚罷了。”
&esp;&esp;“屬下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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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晌午的時候,商懷諫回來了,他回來時只有他一人。
&esp;&esp;因為燕譯月的身子,燕譯景去了長公主府,陳婉意沒有去。
&esp;&esp;燕譯月讓人準備了他愛吃的東西,飯桌上只有他們兩個,氣氛瓶頸隨和。
&esp;&esp;他們談了很多事情,從小時候到燕譯景衝動地跑去淮陰鎮。
&esp;&esp;“阿姊,對不起,是我太任性了。”燕譯景愧疚低下頭,放下碗筷。京城裡發生的事,姜公公幾乎全盤托出。
&esp;&esp;或許是以前的燕譯月實在太過殘忍,為難她的人沒有那麼多,但不代表沒有。
&esp;&esp;“是任性了些。”燕譯月寵溺地揉著他的頭髮,一如小時候一般,她笑得溫柔,說話柔聲細語的,“不過阿姊很高興,你沒有變成自己討厭的樣子。”
&esp;&esp;“更何況,此次去,你應該收穫頗多。這次回來,阿姊覺得你成長了許多,這就夠了。”
&esp;&esp;見過民間疾苦,不一定能成為一位明君。但一個活在錦衣玉食,衣來伸手飯來張口的大少爺,無法真正共情,自然也不知怎樣的決定,才是真正為百姓考慮。
&esp;&esp;這是燕譯月藏著的私心。
&esp;&esp;得民心者得天下,並不只是一句空話。她命不久矣,所以希望燕譯景能夠在短時間內,真正成長起來。
&esp;&esp;“阿姊,你和路司彥那件事……”燕譯景不想往下決斷,這種感情的事,還是交給他們自己來處理比較好。
&esp;&esp;他是站在燕譯月這邊的,只會顧著燕譯月的想法,路司彥的想法,他並不在乎。
&esp;&esp;燕譯月拿筷子的手頓住,她其實沒有想過這個問題,因為這件事不在她計劃之中。
&esp;&esp;“隨緣吧。”燕譯月不想耗費腦子去想這些。
&esp;&esp;嫁給路司彥,這是她做的最壞的打算。
&esp;&esp;她避而不談,燕譯景也沒多問。
&esp;&esp;“今早的事,如若有人為難你,直接讓他來找我。”燕譯月給燕譯景舀了一碗湯,瓷勺碰撞的聲音,叮叮噹噹,“畢竟,這是我讓玉竹做的,和你無關。”
&esp;&esp;燕譯景雙手接過那碗湯,“沒事,他們現在也只敢為難我而已。”
&esp;&esp;因為燕譯月並不只是耍嘴皮子功夫,她真的會動手殺人。在她手上死的人,不計其數。
&esp;&esp;正是這樣,朝廷上的人巴不得她趕緊嫁人,或者,直接去死。
&esp;&esp;燕譯景放慢自己的動作,他不想她死,即便燕譯月幫不了他,只是個普普通通的人,他也不想讓她死。
&esp;&esp;她是他,唯一的親人了。
&esp;&esp;“怎麼了?”察覺到他心情似乎有些不好,燕譯月抬手搭在他額頭上,眼裡充滿關切,“是不是不舒服。”
&esp;&esp;“沒。”燕譯景吸了吸鼻子,壓下那股酸楚,眼睛看向外面,“商懷諫現在應該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