內殿。
雪清河的腳步停在了屏風前，他回頭望向千仞月，溫和一笑，說道：“二妹既然早就知道了我的身份，那有些話，我就不多說了，此次叫你前來，主要是想確認一下你是否和小妹的姑姑有關係。”
姑姑？
千仞月看著他，眉頭輕皺，“誰的姑姑？”
“雪珂。”雪清河答道，並沒有多說什麼。
雪珂？
雪珂不是天鬥皇室的公主麼？
她的姑姑？
那不就是雪夜大帝的妹妹麼？
郡主，怎麼會和她有關係？
千仞月低眸，有點想不通。
難道是玖仙兒？
“你要確定什麼事？”
千仞月突然抬頭問道。
她的直覺告訴她，千仞雪，一定知道什麼事。
和千仞月異色的眸子對視上，雪清河微微眨眼，他伸手指向牆上的壁畫道：“看這個，你就明白了。”
“......”
千仞月順著他的指向看去，入眼，是個長相與她有七八分相似的女子。
見此，千仞月微微張眸。
這時，她體內的小鳳凰也發出了驚呼，“主人，這個人和你長得好像啊！”
“......”
千仞月略微感到有點驚訝，在她的視覺裡，壁畫上所畫的蓮花就是九瓣仙蓮的形狀，不管有多模糊，她都能一眼認出來，而纏上壁畫中女子手的藤蔓，竟然和綠雅馨的本體很是相似。
“小綠藤嗎？”
小鳳凰出聲，它跟著千仞月的眼睛注視著壁畫，“但是好像又和小綠藤不一樣。”
“不是她。”
千仞月傳音道。
“嗯嗯！”
小鳳凰應聲，表示認同，“不過主人，這畫上的女子應該是你的母親吧？”
“不知道，我從來都沒見過她。”
不知為何，在看見那幅壁畫的時候，千仞月心裡會有一陣酸酸的感覺。
不管是她，還是這具身體原來的主人，都不曾見過他們口中的玖仙兒，即便知道玖仙兒就是她的母親，也知道唐昊私吞了玖仙兒留給她的東西，可要真的說起來，她心裡其實是沒什麼感覺的，但今天見到了這幅壁畫，她突然就覺得有點心酸，腦海裡瘋狂浮現出這些年她受過的苦，受過的傷，以及在黑夜中追隨著一個不該追隨的人。
“......”
伸手撫上壁畫中的女子畫像，千仞月眸子微顫，眼眶裡竟然有點溼潤。
“主人...”
小鳳凰能很明確的感知出千仞月的情緒，它低低出聲，不知該怎麼安慰，這還是它第一次察覺出千仞月有這種特殊的感情，和千仞月同體，它吸收的不僅是千仞月體內浩瀚的魂力，也有她的情緒。
或許是在千仞月的影響下，現在的小鳳凰的思想，倒越來越像人類了。
“她叫玖仙兒。”
雪清河走到千仞月的身旁說道。
“但我只見過她一面，在殺害雪清河以後。”
“......”
玖仙兒？！
真的是她？！
小鳳凰驚道。
“你想確認什麼事？”
千仞月側眸問道。
從看見壁畫的那刻起，她就證實了心中的直覺，有些事情的答案，是需要從千仞雪嘴裡得到。
而雪清河，他並不知道現在的千仞月已經知道了玖仙兒的存在，更不知道玖仙兒是隻十九萬年魂獸，在他的調查中，玖仙兒只是雪夜大帝年輕時在外歷練結識的妹妹，也是原雪清河和雪珂公主的姑姑，雪珂對玖仙兒的評價很特別，原本雪清河是不在意這件事的，直到見到千仞月。
千仞月和玖仙兒的長相很是相似，尤其是在這次見面的時候，雪清河發現她的臉和身材都發生了一定的改變，雖然不知道這是為什麼，但是，千仞月和天鬥皇室，肯定是脫不了干係，這二妹啊，還真是二妹。
“脫一下衣服吧。”
雪清河道，也沒什麼別樣的表情。
反正她們兩個都是女孩子，女孩子當著女孩子的面坦誠相待，也不會不好意思吧？
雪清河是這麼想的，但是，他似乎忘記了一件事——
他現在是以男性面貌示人。
“......”
千仞月眼眸微挑，就這麼看著雪清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