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子佩開車,我回到朱玉車上。我皺著眉頭。心裡沉甸甸的。朱玉從反光鏡看到,搖頭嘆道:“你不用擔心,肯定是夫子罵他了。整天和李氏走的那麼近。”我瞪他,道:“人家是夫妻,感情好了有啥不對的嗎?還要罵人家?這個夫子,迂腐的緊。”朱玉反而笑道:“你這就錯怪夫子了啊,夫子不是說他們太恩愛,是他們的恩愛太過分了。不應該在鄭子佩和你面前這樣。”我嘆口氣,道:“和我們已經沒關係了。別這樣說。”朱玉忽然把車停下,眼看著子佩開車很遠了,他忽然回過身來對著我道:“因為,雨生愛的是你,他不願意你看到他跟別的女人這樣曖昧。就算你不在乎,但是他在乎。子佩也不會一點不在乎。所以,儘量避免的好。”我從兩個座椅縫中看著他,悠悠的道:“所以,你才把朱麗拒絕?”朱玉呆了一下,失笑道:“我愛的就是你,坦坦蕩蕩。何必要娶別人?”看我的目光溫暖又堅定,不容我有任何的反駁。我嘆氣搖頭的苦笑道:“你看,你這樣直白,我會淪陷的。呵呵。”朱玉有剎那的感動,呵呵笑著轉回身,又啟動車子。沒有回答我。從反光鏡我看到他笑著悄悄地擦淚。
車子拐入小路。看到子佩的車在前邊等我們。看我們來了,才又來起來。
朱玉道:“我愛你錦兒,我知道你不會離開子佩。但是,愛一個人是沒有道理的。請你體諒我。錯過今生這樣守護你,還要再等五百年的。呵呵。不要趕我走好嗎?”我聽著,遲疑一下,嘆氣道:“老天爺不應該再讓賀錦兒活著的。我真的希望她永遠只在你們心裡。而站在你們面前的,是賀錦同學。”他冷笑。道:“又說賀錦兒壞話。小心有幾個人出來打你。”
車進莊裡時,天色已經黑了。子佩執意讓他們留下。吃過飯,我就和啞女睡在後面西屋,他們幾個住在東屋大炕上。我又叮囑子佩看好雨生,子佩點頭,扶我來到西屋,雨生也拉著啞女過來,剛回去。啞女就追了出來,緊跟在雨生身後。大家都笑起來,只得也讓她留在那裡。誰知到半夜,本來受擇席之苦剛剛才睡著,就被哭聲驚醒。
聽到東屋嘈雜,有兩個人在哭。我下意識的披衣起來,到門口聽到朱玉道:“你們倆就別傷感了,一會被師孃聽到,你們還想不想活?”我忽然愣住,原來,又是怕我聽到,我就不便進去了吧?
轉身坐到椅子上,瞬間覺得賀錦兒不該回來。找回賀錦兒就是一個錯誤。屋裡已經靜了下來。許久,聽到朱玉嘆口氣,道:“睡吧,希望沒把師孃吵醒。”子佩的聲音,沙啞著道:“心疼我家錦兒,總是為了我而不開心。”朱玉拉他躺下,道:“睡吧學究,我會更加倍心疼她的。”子佩苦笑著拍他道:“去,少填亂。”
屋裡靜下來。我悄悄回到西屋,想著自己是幸福嗎?有這麼多好男人都喜歡我?又覺得失落,給他們帶來煩惱,我不快樂。
年前,岑先生和子佩朱玉每天都在地裡巡視地窨子,中間如何打通。每天議論著這樣的問題。有時,也議論時局。我有時聽,有時又走起神來。雨生和啞女繼續著甜蜜,有一天,雨生過來的晚了,啞女有點著急,又不敢去問,總是跑到門口去張望。我和子佩都笑起來,看到子佩確實很釋然,心裡也覺得暖暖的。悄悄拉住他的手。他低頭看我,笑道:“你看他們多好?”我點頭,道:“就是我們已經不好了唄?”崛起嘴,故意扭頭不理他。他笑著摟住我的腰,道:“失而復得的明珠,我怎能不愛護?”
春節過後,學校打來電話,我必須提前回去。收到訊息,大家就要跟我一起回市裡。我道:“還是別,等這裡開了學,你們再回去不遲,我先自己回去吧。”子佩不放心。跟我一起回去了。
此時,北平城裡,已經有點亂了。大街小巷都是各種兵。我和子佩住在北大家裡。那裡比較安靜。一天,子佩來四中接我回家,到衚衕口下車時,無意中看到一個軍官站在那邊向著我笑。我並不認識他,子佩看我的樣子,順著我的眼光看過去。皺起眉頭。拉著我的手就進了衚衕。
一邊走,一邊對我說道:“這個人在這好幾次了。你沒在意嗎?”我心裡就有點打鼓,道:“我沒在意,這裡平時人也不少啊。那這個人是什麼意思?”子佩搖頭。到家就把門插上了。我兀自心裡突突的跳。子佩跑去西屋打電話,一會又來叫我,說朱玉跟我說話。我接過電話,那頭就聽到朱玉的聲音,道:“師孃,明天別去上課,我馬上回去,你聽我的話啊?”我笑道:“你回來就行了,一天還能怎麼樣?”朱玉有點著急,道:“賀錦兒,聽話。我不到家,你別去上課。聽到了嗎?”我無奈的看著子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