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天後,朱麗回來了。高高興興來看我,看到她時,我愣了半天,又哭了半天。她拉著我的手,久久不願放開。看著我倆這樣,子佩淚目,道:“皇后,這次就不走了吧?”朱麗愣愣的看著他,道:“學究,我已經買了去美國的機票,這次回來,是來向你們辭行的。我父母讓我過去。我也只能回去。”我聽了,忽然愣住。原來,她也要走了。我忍不住跑到西屋,撥通了朱玉的電話。朱玉沉默好久,道:“我這就過去。”我手足無措,怎樣讓我的朋友都不要離開呢?我在外屋來回踱步。子佩和朱麗默默坐在東屋。手裡把玩著茶杯。子佩道:“皇后,會不會是因為錦兒?如果是,我替她向你道歉,並且請你留下來。”朱麗搖頭,道:“不是因為這個的,學究,真的是我必須去。至於什麼時候回來,我真的也控制不了。”又苦笑道:“學究,過去的事,我只能回憶起很少很少的一部分,最讓我窒息的是,……”她忽然啜泣道:“賀錦兒頭髮雪白的躺在棺中。學究像瘋了一樣的嚎啕痛哭。嗚嗚!”她就那樣不能自己的哭起來。朱玉和我站在廳上。聽著那哭聲,朱玉看著我,我看著他,淚水就那樣肆意橫流。
子佩見她如此傷心。流著淚勸道:“皇后,你不要這樣了好吧?錦兒,現在這不是挺好的了嗎?你也儘量別去國外了好嗎?我們幾個,難道還能再有一個五百年相馮嗎?讓我們都珍惜現在好嗎?”朱麗點頭,道:“分別也是短暫的,我會早日回來的。”她拿出一串鑰匙,道:“我不知道要去幾年,這宅子您先為我儲存,也可以住進去。我已經徵求了父母的意願。你們隨便居住。西邊小院我已經辦好了手續,你們以後就是西邊小院的主人了。正院您就替我保管。過去住就行了。也算是物歸原主吧。”子佩拿著鑰匙,笑道:“原來的宅子,也是官家給的,算不得我們的。所以,也就談不上物歸原主了。我可以幫您保管。至於西小院,我也儘量修一下。只是,確定要走嗎?”朱玉掀門簾進來。沉著臉,到朱麗身邊坐下。道:“皇后,你不是答應我,要和我一起守候了嗎?怎麼變卦了?還要去國外?”朱麗握住他的手,笑道:“父母只有我一個女兒,現在要我過去,我怎能不去呢?我沒有變卦。你等我幾年好吧?”
我聽著他們的話,忽然明白了一件事。這許多的事情原來都是因為我,才明白,包括岑先生,雨生,他們都是因為我的存在,要放棄自己的事業,親人,還有朋友。我衝進屋裡,看著正在糾結的這幾個人,恨恨的道:“子佩,皇后,皇上,這一切的起因,都是因為那個害人的賀錦兒,如果沒有這個人,怎麼能讓你們這樣左右為難,難以取捨呢?什麼梅園,什麼靜亭之約?什麼賀錦兒?這些勞什子的東西。全都是害人的,害人的。”我忽然轉頭看著子佩,道:“我賀錦真心愛你,但是,今天,我定要結束了這個賀錦兒,免得她再出來害人。我算看明白了。她若在,沒有人可以幸福。”說著,就到梳妝檯上抄起了剪子。子佩聽著我的話口氣就不對,眼看著我拿起了剪子,屋裡一片大亂。我手上的剪子不知分到了哪裡去了。朱玉與子佩兩雙恨恨的眼睛瞪視著我。一個人按著我的手,一個人按著我的肩。我竟然一點都動彈不得。許久,朱麗才掰開兩個男人的手,因為按我按的時間太長,力氣太大,他們放開我,我已然不能動。子佩顫抖著,朱玉也哆嗦著。兩個人都瞪視著我。朱麗扶起癱軟的我,坐到榻上。我的右手兀自在顫抖。子佩顫抖著聲音,啞聲道:“賀錦,不許你傷害她,賀錦,不要恨她,賀錦,不要帶走她好嗎?我求你,我求你了。我的錦兒啊。她太苦了,就讓她多享受一點愛能怎麼呢?十幾歲嫁給我,經歷抄家,逃難,難產,癱瘓,掛城門,被囚禁半年,發如雪,雙目失明。還有什麼沒經歷的痛苦嗎?我的錦兒,既然重新活了一回,多得到點愛又如何?為什麼你要把她趕走呢?”他越說越激動。聲音也越來越大。我聽著,全身顫動,牙齒打顫。他又看著朱玉,道:“我知道你喜歡錦兒,我不在乎你愛他,但是,請你不要再傷害她,若聚若離的好不好。求你,多給她一點愛護,我求求你們了。不要再以各種名義讓她傷心了好嗎?”然後,走到我身邊,放聲痛哭。我抬起頭,看著這個深愛賀錦兒的男人,心如刀絞。我怎麼可以讓他這樣傷心呢?伸出顫抖的雙手,拉住他的手,道:“對不起……子佩……我不再趕……她走了,對不……起。”子佩一把抱住我,兩個顫抖的人相擁著,痛哭失聲。朱麗悄悄拉起朱玉,兩個人走出來。朱麗握著朱玉顫抖的手,道:“皇上,你一定要好好守護賀錦兒,等著我把父母都安頓好了,就會回來的。好嗎?”朱玉點頭,顫聲道:“對不起,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