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後面,怕他們看到,就說在前邊跟婆婆一起吃過了。就坐到桌子旁,儘量不去伸手。吃過飯,丫頭們收拾了桌子,倒上茶來。雨生斟了杯茶,遞給我。我伸手接時,雨生正好看到已經腫起來的手。嚇得一把握住我的胳膊。大聲道:“奶奶,你的手怎麼啦這是?”只見右手幾個手指連同手背都腫起多高,明顯的起了個大水泡。子佩已經衝了過來。最要命的是朱玉已經隔著朱麗蹦了過來。反而把主麗擠到後面去了。我無奈的看著這幾張驚恐的臉,笑道:“沒事,就是被開水燙了一下,別大驚小怪的。”子佩心疼的道:“這樣了還說沒事?朱小姐,你看看這該怎麼辦?”這時,朱麗面前才閃出個縫隙,讓焦急的她上前來看我的手。她仔細看了道:“這個泡還會再長的。最好別破了,千萬別碰了它,太疼了就冷敷。明天咱們回城裡,到醫院燒傷科拿點藥,千萬不要碰水,或者凍了。”我搖頭道:“馬上過年了,我還要祭祖,不能回城裡啊。”子佩著急道:“那也得去看了再回來。這樣怎麼行?”朱玉就下炕穿鞋,穿大衣。道:“雨生,走,現在就回去。”我笑道,“看你,大晚上的,回去城門都關了。明天吧啊。”朱麗也道:“是啊,只要今晚上別碰破就好。”拿來她的圍巾,親手為我把胳膊掛在脖子上,道:“這樣可以減輕疼痛,也不容易碰到。”我笑道:“也不是太疼,用不著這樣吧。”子佩瞪著我道:“錦兒。怎麼這麼不聽話?”我只得閉嘴不說話了。
岑先生道:“今晚咱們就輪班看著她的手,千萬不能亂動。”於是,接下來,一屋子人也不怎麼說話,都瞪著我的手。我笑道:“你們別這樣,朱小姐,咱們倆睡覺去吧。”朱麗皺眉道:“你就聽話吧,睡覺要什麼緊的?”子佩讓人拿來了棉被,大家就這樣合衣而臥。子佩更是目不轉睛的盯著我。緊張的觀察我每一個動作。朱玉陰沉著臉,直勾勾看我的手。忽然喃喃道:“賀錦兒,你怎麼這麼不小心?這以後可怎麼好?若是碰上惡婆婆,你怎麼辦啊?”說著瞅一眼子佩。子佩明白他的意思,道:“我母親絕對不會難為媳婦的,我不去問就知道。你少在這挑撥婆媳關係啊。”朱麗也回頭看了他一眼。他翻了翻眼睛,道:“我是說,你要是不能護著她,就乾脆讓出……”話還沒說完,嘴已經被雨生捂住。瞪著他道:“您就消停會吧。”朱玉笑道:“大膽雨生,你要造反嗎?”雨生瞪著他道:“為了奶奶,造反一次又何妨?”朱麗聽著他們說的像小孩子過家家,不由噗嗤笑出聲來。我也笑。
這時,手開始火燒火燎的疼。我怕他們看出來,佯裝睡覺,把頭藏在子佩身後。但是,越來越疼,那手又光又亮,比平時的手大出一倍還要多。手背子像扣著個饅頭。到半夜,我疼的躺不住,只能坐起來。又覺得不行,就穿鞋下炕。在屋地下來回走,好點就坐在椅子上,疼了又來回走。炕上眾人,大眼瞪小眼,誰都沒睡。我也顧不得看他們。有一陣疼的汗水順著臉流。子佩為我擦著汗。又不敢挨住我,因為,就算是碰到衣服,手也會跟著顫抖著疼。天快亮時,我才坐在椅子上睡了。子佩怕我冷又不敢給我蓋上。心下著急。雨生把一個最最輕薄的毯子遞給子佩,才小心翼翼的為我蓋上。
看我沒動靜,幾個人才長長舒了口氣。但是,誰又能睡得著呢?又一震疼痛襲來,我睜開眼,看到一雙雙關切的眼睛,實在沒心情和他們開玩笑。天剛矇矇亮,朱玉就去發動車,為了不碰到我的手,我坐在了副駕駛上。公婆送出來,婆婆再三說著對不起。我安慰道:“沒事,娘,我們拿了藥就回家啊。”
於是,一路上每一個顛簸,我都會疼的顫抖。硬是咬緊牙關不出一聲。後面的子佩站起來按住我的胳膊。朱玉開車特別的小心。緊張的汗水都流下來了。朱麗和雨生捱得近,雨生緊張的臉都扭曲了。站起來幫忙又幫不上。好容易上了大路。汽車像瘋了一樣開起來。朱麗大聲的喊著朱玉,朱玉不聽。朱麗厲聲對雨生道:“把車停下來,不然我們都得跟著死。”雨生才明白,情急之下拍了朱玉的頭一下。朱玉才慢慢把車停下來。回身又看我的手,忽然車門開啟,朱麗一把把他拽下來,自己到駕駛座上開車。雨生把一臉茫然的朱玉塞進車裡,關了車門。這次,車子又快又穩。到醫院,朱麗直接帶我去了燒傷科。
上完藥。幾個人商量我住哪裡來醫院上藥方便。因為是冬天,保暖是最重要的。我打斷他們,道:“我還是回莊裡吧,要不然婆婆會擔心的。”朱麗道:“不行,隔一天就得來一次,回去不方便。”子佩道:“回新房吧,離醫院近。”我點頭。於是,還是朱麗開車,帶我回了新房。
由於打了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