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錦的閨房,簡單的陳設,滿滿的都是女性的柔性,子佩來回的踱步,仔細品味,不放過每一個細節。床上的幔帳是淡淡的紫色。子佩笑道:“你很喜歡這樣的顏色嗎?”賀錦搖頭道:“幔帳不喜歡,我喜歡上次在朱玉家看到的,白色緞面,秀的梅花。我已經讓我嫂子給我畫花樣了,有時間就去秀。”子佩有點疑惑。道:“你怎麼忽然想起那個幔帳來了?”賀錦悠悠的道:“自從那次,我就喜歡上那個幔帳了,不知道為什麼。”子佩看著他,笑道:“你喜歡什麼的就做什麼的,我什麼都行。”賀錦臉上發紅,道:“和你有啥關係!”子佩不說破,只是笑。又略微坐了一會,子佩告辭出來。賀錦送到大門口,正好賀書進來,笑道:“這就回去了?明天上班嗎?我還幫你送人不?”斜眼看子佩,子佩笑道:“不用你了,看給你委屈的,我明天去新房那,順便送她。”說著拍他一下。賀書拉著子佩的手,一直送他到他家門口,子佩兀自向後看,見他身後空空的,心裡也空落落的,忽然,扔下賀書,向後跑去。賀錦獨自站在大門口,痴痴傻傻的站著,看著那個身影消失,忽然看到那個身影又跑了回來。像一支箭一樣,向著她衝過來,緊緊的抱住她。賀錦的心,被死死抓住,不能自己。好久,才顫聲道:“看你,剛好點,別那麼激動,我們又不是見不到……”忽然被他的手捂住口,賀錦哽咽。兩顆難分難捨的心,彼此碰撞著,融化著。太多的語言已經顯得蒼白。最後,賀錦拉著他的手,送他到門口。賀書嘆氣道:“你們倆還能不能行啊?真肉麻!”看著子佩進去,關了門。賀書才拉著賀錦回來。
格格府外牆,從南邊衚衕進來,右手邊有一排舊瓦房,瓦房並不破拜。看得出年代久遠。這一排瓦房分了三進,看起來原來也是一家的。現在,鄭家人走進的是最後一進。子佩跟著進來,總覺得這裡有些熟悉。但是又確實沒來過。和前邊一進院子,格局差不多,只是低了點,看樣子是後罩房。三間正房,兩邊的廂房,耳房,正房有廊。院中有井。從西邊耳房可以到後院,子佩緩緩從耳房門穿過,只見後面,短短一段白牆,東邊直接與格格府的宮牆接上,西邊白牆上,一個小小的角門。牆頭上,伸出幾支樹枝。進到角門裡面,小小的一個院子,一個破落的亭子,紅漆都已近乎脫落,亭子上邊的字也看不到了。子佩想著,改天用紅漆再油刷一下,這亭子還挺有意境。院子裡有幾棵老梅樹,稀稀拉拉長著幾片葉子。回到前邊,子佩和父母一起收拾著屋裡,原來的東西已經搬空,反而好打掃了。中午,一切都完成。鄭老爹道:“明天就來工匠了,你看看打什麼,就告訴我,你就只管上班去好了。這裡也不用看著,都是咱們自己人。差不多八月節你就能搬進來了,之前,最好別和賀錦在這啊。”子佩點頭,知道他爹怕什麼。這裡也就不再管了。
賀錦和朱玉的工作,到七月中旬就完成了。所有東西都放入學校圖書館。賀錦於八月一號,正式成為北大歷史系學生。賀家為她買了女式腳踏車,鄭家也買了腳踏車。兩個人可以每天一起來一起去。賀錦每天興高采烈的,子佩也興致盎然。
八月節過後,鄭家派了賀雲生和族裡的長輩,來賀家下聘禮。定下了冬月底就給他們婚事辦了。賀錦並沒有顯得多開心,因為在她心裡,這樣就很知足了。進入冬天,子佩想起那個亭子的事,找來工匠,準備重新油刷那個亭子,亭子的幾根柱子還算完好,下面的欄杆重新修了,工匠們到頂上清理時,看到了扁,道:“少爺,您看這個扁還要不要?”子佩在下邊看不出字來,就爬到梯子上,看那字還有輪廓,問工匠道:“您看看還能不能還原?能還原寫上字就不動它了。”那工匠道:“那行,您下來我再嘍嘍。”子佩下來,那工匠就又上去,仔細端詳了,道:“還行,就是有點費勁,您得多加幾塊錢,這得多費一天的工。”子佩點頭,道,“您說多少就多少吧,就是不想破壞了這個意境。”那人道:“多加兩塊錢就行,我好好調點漆。”說著就下來,小心翼翼去調製漆。子佩全程看著,看他一點點修補,用大漆一個勁的塗了描,描了塗。好久才把那塊扁修復完,第二天,又重新油了一遍,下清理了垃圾,石桌石凳都安放好,就已經天黑了。子佩給完錢。回屋鎖了門出來。急急忙忙去學校,見門口只有賀錦自己在那了。抱歉道:“有事,來晚了。等著急了吧?”賀錦搖頭道:“不著急。新房差不多弄好了嗎?”子佩點頭,道:“差不多了,就等女主人來了。”兩個人笑著一路騎回家。賀錦道:“明天再上最後一天,就放假了。我可以好好準備幾天了。這幾天你可別老來我們家,得忌諱著點不是?”子佩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