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來的路上,鄭凱一邊開車,一邊在反光鏡時時關注著後面坐著,滿眼的空曠無神的彤彤。彤彤一直這樣不說一句話。她心裡隱隱的感覺,不能跟著一起去的原因,肯定不止簽證這一件事的原因,肯定還有別的,比如:他家裡人認為他們的不平等?一個平平無奇的女老師,有什麼資格與大財團公子在一起呢?除了這個原因,可能,還可能……她不敢想下去,那是不可能的。因為一龍從來沒有對自己有一絲絲的厭倦。如果真的有那個人,自己不會一絲都察覺不到的吧?
她想到了一龍的親吻,一龍的愛撫……不由的向後靠了靠,看向前邊的擋風玻璃。是啊,如果這樣也是欺騙,那麼還有什麼是真實的?
這時,汽車慢慢停下來,鄭凱道:“彤彤,到家了。”彤彤點點頭,下車時有些暈眩。鄭凱扶住她,皺眉道:“彤彤,你還好嗎?”彤彤點點頭。兩個人一起上樓進屋,鄭凱為她倒了杯水,道:“彤彤,你累了去休息吧。”彤彤點點頭,向他笑道:“我沒事,你回去吧,幹嘛弄的跟生離死別似的。睡一覺,明天就能影片了。”鄭凱點點頭,拍拍她的手,道:“那我就回去了,有事你叫我。”彤彤答應著。
送鄭凱到電梯口。鄭凱看著故作堅強的彤彤,回身擁住她,彤彤拍拍他的後背,笑道:“放心,沒事的,我沒事的。”鄭凱點點頭,道:“有事一定打電話給我,啊,別讓我擔心。”彤彤點著頭,似乎她也只能這樣不停的點頭,才能向他表示自己沒事,道:“我知道了,春節我回廣州跟我媽一起過年。你們放心吧啊。”鄭凱才點頭放開她,又仔細端詳她許久,才按了電梯鈴,道:“出發時我來送你,啊。”彤彤點點頭。看著他上了電梯。電梯門快關上時,鄭凱看了下彤彤,道:“保重。”
彤彤就那樣呆呆站在電梯口,許久,許久。忽然鋪天蓋地的寂寞感襲來,像一坐大山,壓的她半天沒有喘息。一時間悶的她痛苦的捂著胸口。淚水傾瀉而下。一邊轉身回了家,關上門嚎啕痛哭。
整個春節,彤彤都在大哥那裡過的。一龍的畫展很順利,每天忙完,跟彤彤影片時正好是半夜,彤彤要壓低聲音才能不影響到別人。春節後,彤彤坐火車回來。又開始了忙忙碌碌的工作。
但是,和一龍影片卻能不受任何影響,兩個人一聊就到天亮。忽然一天下班時,彤彤被公安來人帶走了。她還不明白怎麼回事,身上所有東西就都被收走,自己只穿了一件很薄的衣服,被關了起來。無論她怎麼喊都沒人理會她。
彤彤徹底懵了,她叫,嚷,哭,累了就睡,睡醒接著喊。就這樣不知過了多久。終於有一天,有人開啟了門,並且送進了飯。她並不覺得餓。看那個人穿著公安的衣服。警徽警銜都有,她問到:“同志。為什麼抓我?我犯了什麼罪?”那人道:“到審問你的時候你再說吧。現在,吃飯吧。”彤彤只得吃飯。
然後幾天,她每天盼著有人來,那種莫名其妙被扣押的孤獨寂寞感腐蝕著她的心頭。她想一龍,她的一龍,一龍沒有她的訊息,會多難過啊?自己一定要堅持,堅持著活著。就這樣堅持著,終於有一天,進來人把她帶走,在一個審訊室裡,才有人主動跟她說話。
一個女警察道:“你好,賀彤彤。你肯定不知道你為什麼進來吧?今天,事情也要做個了斷了。你不用問為什麼,你看下這個。”遞給她一個手機一樣的東西。彤彤拿過來,仔細看時,見裡面有很多人在奔跑,忽然,一龍出現了,他驚恐的看著四周。有一個人對他不停的說話:“朱先生,你只管跟著我,千萬別走丟了,你的證件都沒有了,一旦走丟了,就是黑戶了。而且,這個地方這段時間不太平,跟緊我。”朱一龍就緊緊跟著那個人。
彤彤的眼睛瞪得好大好大,不住的顫抖著,問道:“這是在哪裡?這是什麼時候的?一龍現在怎麼樣?”那個女警察嘆口氣,道:“這個是時實的監控傳回來的。監控器你先拿著著,有什麼不知道的你可以再問。”說完,就讓人帶她出去。彤彤忽然回頭問道:“他現在安全嗎?”那女人冷笑道:“你不是都看見了嗎?”
接下來,朱一龍就跟著那個人東躲xZ,彤彤可以聽到他們任何一句話,包括喘息聲,甚至於,一龍睡夢中的囈語:“彤彤,彤彤,快跑,趕緊跑。”彤彤嚎啕痛哭,不能自已。她每天都在盯著那個小小螢幕,不知過去多久,她在睡夢中被驚醒。抓起那個監控器,看到一大群黑人正在追殺他們。那個有攝像頭的人緊緊拉著一龍跑。忽然,衝過來一個黑人,拿著一個大棍子,一邊跑一邊向著人群揮動。彤彤驚呼著,:“一龍快跑啊!一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