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就起了風,子佩有點心神不寧,話就少了,賀書以為他睡著了,就只和岑夫子說話。大風像洪水猛獸一樣呼嘯著衝擊著門窗,任是再結實,也發出咣噹當的響聲!子佩想起白天我淋了雪,忽然坐起來,道:“錦兒可是在樓上睡?這樣大的風,會不會害怕?白天又淋了雪著了涼可怎麼好?”賀書和岑赫都笑起來,賀書道:“子佩,你不要擔心,即便在樓上,母親也不會讓她一個人睡的。放心吧!”岑夫子搖頭道:“大人,你要是睡不著,我們就還接著聊吧!”賀書道:“對對,夫子,你說你的吧!我特別想知道你年輕時候的事。”夫子搖頭嘆氣,道:“可見我老了!”三個人都笑了!賀書拉子佩躺下,用胳膊按住他,道:“看你敢再起來!”
早上,第一縷陽光照進客房時,風已經停了!子佩早就添了碳火,屋裡哄得暖暖的!到外間洗漱了,悄悄問丫頭道:“你們姑娘昨晚睡得可好?”丫頭道:“姑娘在樓上和二奶奶一起睡的。現在還沒起來呢。聽著你家姐姐說沒什麼事,就是睡得還算安穩吧!姑爺莫要擔心,昨晚老爺吩咐了,儀門看門的別睡沉,前邊有事好早點知道!”子佩苦笑,道:“前邊幾個大男人能怎麼樣?我是怕你們姑娘睡不安穩!”丫頭捂嘴笑起來,道:“要不是有規矩,在母家不讓你和姑娘同房睡,太太早就安排你去樓上住了不是?何苦姑爺這樣懸心掛肚?”子佩笑道:“我沒有要去樓上睡的意思,是擔心你們姑娘,就被你憑白的這一頓搶白?呵呵!明日求了岳母,把你要了去鄭府,看不先打你一頓板子!”這時賀書趿拉著鞋出來,睡眼迷離的道:“你敢要我們家這個姑娘走?這可是快要出嫁的人,你要去做什麼?做姨奶奶嗎?”那丫頭忽然紅了臉,道:“二爺,姑爺打趣我,你不向著咱們家人,還和他一起起鬨。哼!”說著轉身跑了!子佩用手指點著賀書,道:“二哥怎麼學起皇上那般無賴來了?唉!”賀書過來就拍了他一下,道:“誰讓你調戲我們家丫頭的,我去告訴咱妹子,回家跪搓板去!”另一個小丫頭過來,給賀書打來了水,讓他也洗漱了!賀書突然問:“燕兒!昨晚你家奶奶可說不自在了嗎?風這麼大?”那燕兒道:“昨晚奶奶在樓上和姑娘睡的,沒聽說有什麼話!”賀書點頭。子佩笑著斜眼看他,道:“為何調戲自己家丫頭?”賀書拍他一下,道:“這也算調戲?”子佩佯裝打的疼了,捂著胸口道:“剛才我也是問這個,被你家那個大丫頭搶白一頓,你還說我調戲人家!”賀書笑道:“我是怕你動了歪心!提醒你一下,沒的讓咱妹子傷心!”子佩苦笑,道:“別說是你家丫頭,就算是王府小姐,我能多看幾眼才怪!”這時,那個大丫頭沉著臉進來道:“三位爺,可是要不要去吃早飯?”子佩笑著道:“我去看看夫子,一起去吃!”賀書裝作生氣道:“青兒,不許對客人無理。姑娘知道了會生氣的。”那青兒委屈道:“平白的讓姑爺要打板子,又讓二爺笑話了,我不生氣那還是人嗎?”這時,子佩和岑夫子一起出來,青兒急忙失禮,去打了水來,夫子洗了臉!看他有點不開心,也不知為何,還以為是不願伺候新來的,苦笑著也不看他!
三人一起來到前廳,吃了早飯!家人們忙著掃雪,賀書道:“跟我去我屋裡吧,這裡怪冷的!”子佩道:“我想去看看錦兒!”夫子笑道:“看來我也得回學堂了!”賀書卻一把拉住他的手,道:“哎呀,夫子,在他家這麼久了,你還不習慣我這妹夫的瘋魔嗎?管他呢,走,跟我去我屋裡,一會兒暖和了,我們去梅園玩,有雪有梅,讓他自己去和我那妹子墨跡去!”
子佩搖頭,也只得跟隨他們一起來了西邊二哥的院子!下了雪,樹上,屋頂上沒有被風吹落的雪,慢慢融化,被春風輕柔攘到空中!空氣裡到處飛揚著白色的冰晶,太陽光照著那些空氣裡的冰晶,發出絢爛的光!不時吹入人的衣領裡,涼涼的滑入肌膚中!子佩笑道:“下這麼大的雪,今年莊稼商情一定很好!北邊莊子有一頃地的麥子,可是要豐收了!”岑夫子看他,道:“大人又想閒雲野鶴的日子了?”賀書恨恨的道:“上次去莊裡也不帶著我,你真不夠朋友!”向著子佩就打過去!
幾人來到西邊二哥院子,喝了會兒茶。房簷上有融化的雪水滴滴答答,因已經到了春天,雪融化的要快一點!賀書對夫子道:“夫子,可否願意再收一個學生?”夫子笑道:“一個羊和五個羊沒區別,還能讓他們互相激勵!有何不願意?”賀書道:“我那兒子大了幾歲……”正說著,卻見兩個少年從外邊來!大一點的是賀書長子賀宇,小一點卻是浩軍!兩人有說有笑,正說著,看到廳裡坐的三個人,急忙過來行禮,到夫子這裡,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