炕上擺大桌子,皇上讓我坐裡面,我直意不肯。只得他和子佩坐了裡手!我挨著子佩坐東邊,雨生和傻子坐西邊。我叫過夫子,道:“岑夫子今天才是上賓,有皇上大人在,你只得挨著我坐吧!這裡也沒有個規矩了,夫子不必客氣了!”岑夫子有點猶豫,子佩笑道:“夫子只管坐下吧!”他才勉強挨著我坐下!
我開心的露出燦爛的笑容!皇上看的呆呆的!子佩悄悄打了他一下!我看不見也不知道這些!叫丫頭們上了幾樣果子!又每人倒上茶!道:“都先墊墊肚子吧,免得喝酒傷了胃!”皇上笑道:“師孃怎麼知道我餓了?我先吃塊點心!”說著就拿起棗子做的膏,吃了一塊,道:“鄭學究,為什麼你家的東西都這樣好吃?給我留點啊,我帶回去給皇后嚐嚐!”我笑道,“憑你們傢什麼沒有?還惦記著我們家一塊膏?”說著拿了一塊給岑夫子,道:“夫子,你嚐嚐,可是真的好吃?皇上說的話我可不信!”因為看不到,把膏放在了盤子外面!岑夫子急忙拿起來,也不說破,只放到嘴裡吃了起來!我詢問的看他,他順了口茶,道:“確實不錯!”我遞過帕子,讓他擦了手!他竟然沒用,從袖中掏出自己的用了!把我的還給了我!
這簡單的動作,我看不到,皇上和子佩卻瞪起了眼睛,子佩對著岑夫子苦笑笑道:“說起夫子,夫人是佩服的五體投地!明日我們就來個拜師宴吧,如何?”皇上還沒等夫子說話,就搶著道:“不行不行!”子佩道:“有何不可?”皇上道:“她要是拜了師!我豈不是多了一位師祖?可見,夫子佔我便宜!”我不置可否,笑道:“不拜師,夫子一樣是老師!何必要那些繁文縟節束縛!”子佩剛要說話,皇上忽然道:“哎呀!哪裡不對勁!”岑夫子,子佩,我!同時問道:“哪裡不對?”一時大家怔住,忽然子佩大笑!皇上也笑!我和岑夫子都面面相覷!雨生和傻子沒聽懂,也就只顧喝茶!
一時,撤了果子和茶,上了菜!沒有精美的東西。只有大鍋烀了羊骨,大鍋燉了河裡的胖頭魚!大鍋燉的幾隻雞!我道:“這些,都是我請的莊裡的農家大嫂們,按他們自己的做法做的,皇上吃慣了御膳房的菜,換換口味吧!”又有幾個涼拼上來!暖好的酒!每人一壺!丫頭們都下去!我又笑道!今天,就不用丫頭婆子伺候了,子佩就為皇上倒酒吧!岑夫子這裡我來,雨生你就給傻子兄弟倒吧!你們看可好?”大家都說好,只有岑夫子道:“焉能讓夫人為我倒?我自己來就可以!”皇上道:“對對對!師孃就讓師傅給你倒吧!沒的把酒撒了,夫子又不敢言語!”我笑道:“也是,誰讓我是……”忽然想起子佩說過不讓我說的那個字!急忙打住!大家自是都明白!也不說破!
子佩給皇上倒酒,又給我倒上!岑夫子也給自己倒了!雨生和傻子也倒上。皇上道:“今天,借鄭學究農莊,大家快樂一回,都忘了自己的身份,當自己是知己好友,來來來!我們一起幹一杯!同甘!”說完舉起酒杯,子佩碰上去,又把我的杯也碰過去!岑夫子也舉著碰,雨生和傻子爭搶著先碰!大家哈哈大笑,一飲而盡!
皇上道:“久聞學究從江南請了個名師,今天得見,果然好人物!能讓學究與師孃同時青睞,自有你過人之處!可否講講夫子的事我們聽聽!”皇上是要問他,你是哪裡人?家裡都怎麼回事?就是這個意思,繞一個大圈子!我不由失笑!子佩看到,輕輕在桌下握了我的手!
岑夫子道:“皇上,草民只是一介書生,不喜名利,哪有什麼過人之處?那只是大人和夫人抬舉,肯把公子的前程押在我這麼一個窮書生身上!我怎敢不盡心竭力,掏肝掏肺!恐怕枉費了他們的期許!”一番話,皇上笑道:“書生也好,名士也罷,總之,鄭學究能看中的人,當不是碌碌之輩!”子佩見岑夫子不願意說,就接過來道:“夫子是蘇州名師,因舊時的靖難家族零落!所以,不願在皇上面前提起過去!望皇上海涵!”皇上聽了,笑道:“都過去這麼多年,岑夫子就不要再糾結了!來,為名師乾一杯!”岑夫子也沒想到皇上不在乎這些!也舉杯幹了!
我笑道:“這樣幹喝有什麼意思?不如我們都出一個節目吧,也不用別的什麼,只要來骰子,數到誰就唱一段吧!大家看如何!”皇上跳起來道:“好好,我來拋骰子!”子佩道:“不行不行,我不會唱,也從不看戲文!不行不行!”皇上道:“你可以唱詩詞啊!就這樣,來來來,把骰子拿來!”我讓人拿來了骰子。皇上拿起來,可就一拋!出來個五點!一數,卻是傻子!皇上道:“哈哈!陳卿!把你看家的本事拿出來吧!”傻子難為情道:“皇上,看家的本事就是拿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