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的一段時間,我們兩家像被放逐了一般,再沒有聽到皇上提到我們,而且,看門的四個人也撤走了。又過了好長時間,公公和舅舅都被放出來了,上命,壓解出京。一隊錦衣衛看著他們倆人除了京城。
等人都散了,兩個人商量去哪裡,這時候舅舅攤開手,手心裡有個紙條,紙條是剛才有人無意中塞給他的。上邊寫著,向西,見酒字說姓賀。
於是兩個人一起向西走,大概走了有一段路,看到有個五里亭,亭子旁邊樹上有一個很大的“酒”幌子,在那裡隨風飄呀蕩的。兩個人相互看一眼,堅定的向著那裡走去。
酒幌子下面是幾個簡易草房,門口放了兩張桌子,兩個人坐下,一個老漢過來問,客觀吃點什麼?誰知兩個人所答非所問的同時說了句“我姓賀。”老漢愣了一下,隨即笑道“我在這等你們好久了。”
一行人也向著西山而來。
父親已經在村子最前邊蓋了房子,房子雖然是石頭和土坯的,但是在避難的我們眼裡,比皇宮還要富麗堂皇。我每天和子佩一起去田裡耕種,回來母親他們已經把飯做好了,這樣幾個月下來,子佩都曬黑了,白面書生變成了江湖俠客,身上自來的那種氣質,怎麼看也不像種地的。
在這段時間裡,我開始特別能吃飯了,每天勞動量大,飯量與日俱增,身體顯得特別壯實。有一天,我和大嫂一起洗澡,剛脫下衣服,大嫂就媽呀一聲,卻把我嚇一跳。看她吃驚的看我,我也低頭看自己。“哼!笑話我胖了是不是?”大嫂張了張嘴,竟然說不出話來!好一會兒才說“你個死妮子,這麼重的身子了自己都不知道。你可讓我說你啥好呢?”我奇怪道“什麼不知道?你別瞎想,不是懷孕了。我現在每月來月事,不可能懷孕。這事我多少知道點。”大嫂趕緊幫我洗了身子,穿上衣服就拉著我到婆婆身邊,沒好氣的道“嬸子,嬸子啊!我的好嬸子!你是不是傻了?你看看這妮子,都有四五個月身孕了,你還不知道呢?你怎麼當婆婆的?”婆婆傻傻的看著我,道“什麼身孕?她明明每個月都有月事,怎麼?……”老太太和姥姥聽見過來,趕緊摸摸我的肚子道“可不是有了,最少也得四個月了。”姥姥過來洋裝的給了婆婆一巴掌,道“我們老了,不知道,你還這麼年輕不知道啊?看你看你,怎麼當婆婆的。打不死你!”我害羞的低著頭說道“姥姥,不怪婆婆怪我自己不懂。”
姥姥忽然嘆口氣道“唉!我外甥女命苦啊,本來養尊處優的千金小姐,跑這裡來受罪。我對不起你母親啊!”說著哭起來。他一哭,勾起了所有人的傷心事,大家就都哭起來。
這時二嫂和子佩從地裡回來,看到這一幕,知道這又是想家了,忙過來勸。姥姥和大舅母對著子佩道“你個木頭,你媳婦都有四五個月身孕了,你都不知道?”子佩一時愣住。忽然又開心起來,走到我身邊,輕輕擁住我!
正說著,外邊有人進來,大家一看,是公公和舅舅。真是悲喜交加,這個母親那個兒啊的哭做一團。一時我懷孕的事又都拋到了爪哇國。
子佩也向他父親和大伯跪拜行了禮,爺三個又抱到一起哭起來。大家又解勸了一回。又安排他們洗漱了,兩個嫂嫂已經做熟了飯,看著他們倆狼吞虎嚥風捲殘雲一番後。撤了飯,大家坐下,說起宮中的情況。
公公道“此事誰也說不清楚,辰妃為什麼要害死皇后,總得有個原因吧?但是現在又死無對證。如今牽連的人越來越多了。我們能有如今這樣,都是賀侯他沉得住氣,早就給老大傳信,讓他一個字也不要打聽,千萬不可求情,倘若有一個字為我們求情,我們真的就萬劫不復了。”舅母問道“這又是為何?”舅舅道“為何?為何!你看看,辰妃在宮裡,我們在朝堂,如果老大再加上,你看皇上得怎麼想?有一天內外勾結把這個皇上拉於馬下也未可知啊!”如此膽戰心驚的話,讓每一個人後背發涼。可見父親及時判斷,及時部署,救了多少人的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