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馬是太守的副手,協助太守管理下屬六曹。東郡府司馬黃君漢,出身于軍伍,立有戰功,選補越騎校尉,任職東郡司馬。
黃君漢與翟讓同府為官,同為驍勇善武之人,均懷俠義之心。世道動亂時期,武官瞧不起文官。太平安寧年間,文官輕視武官。
黃君漢與翟讓同是尚武之人,自然志趣相投。自從翟讓被對手告發入獄,近來黃君漢寢榻難眠。思想先皇隋文帝一生儉樸治理朝政,累累詔戒`犬馬服玩,不得上獻’。反觀當今皇帝楊廣,一年四季四方遊覽,候補官員幾千人隨行,誰貢獻多就給誰授官職。可笑的是候補官追隨皇駕幾千裡,累死者十之一二,沒有等到補授官職就累死幾百人。
黃君漢細思量,這幾年隋皇楊廣濫用民工。累計死亡民工百多萬人,世上多了一百多萬寡婦,導致怨氣沖天。
當下又將徵兵百萬遠征遼東,數百萬民工作後勤,將會再增近百萬寡婦。全國戶籍八百萬,近兩百萬寡婦,婦怨衝雲霄。
女人和,家國興。女人怨,家國敗。大隋氣數將衰,天下必將大亂。皇不再皇,官不再官。我王君漢該怎麼辦?
王君漢自嘆息,我得為自個兒留條退路,官途若不通,改道入江湖。
法曹翟讓尚武,素來喜好結交江湖朋友。似乎有亂世魔王之氣,若他去江湖上折騰一番,鋪墊基礎。然後呢?
如果東郡府轄區附近江湖盜賊氾濫,太守必須要依賴武官。我就是太守必須要依賴的人,身在官場,黑白統吃。
如果世道大亂不太平,我就退出官場,找翟讓合夥闖世界,我是上司他是下屬。……哎,不想那麼遠了。
王君漢思緒既定,遂去巡查監牢。發現了一個非常有趣的事情,憨憨的新太守大人憨得可愛。看守牢獄的人竟然是原班人馬。法曹翟讓管理鞫獄多年,這班獄卒全是翟讓的屬下親信。
王君漢試著與獄長說:“翟讓被他人舉告,有人證,無物證。你們覺得冤不冤?如若給翟法曹定死罪,還得連累你們這班老下屬。”
獄長說:“實話實說,翟法曹對待下屬不薄情,每有獎賞都分給下人。告發他的人,既無物證,翟法曹有何罪?”
黃君漢坦然一笑:“我已盡力了,促使當堂沒有定罪。你說翟司曹把獎賞都分給你們下人。告發他的人紅口白牙嘴一張:告你們通同作案,共同分贓。誰能分得清真與假。只有你們才能救他。我去見見他,好嗎?”
“司馬大人,你放心進去聊話。外面我守著。”獄長開啟內外兩道門。
翟讓是朝庭命官,身份特殊,關押在單座牢房。司馬黃君漢進入牢房,翟讓感到疑惑:“司馬大人,你怎麼夜間來此?”
“我敬佩你是條俠義好漢,在公堂上沒有出賣一個朋友。特來商議生存之計。”
翟讓憂心忡忡道:“在下雖然不才,也不能因我而連累他人。”
“天下大勢你也知曉,民心沸騰不安定。亂世出英雄。你亦有些文武之才,哪能坐等死罪呢?”
翟讓雙目垂淚:“我現在是圈中任人宰割的豬羊,新太守與咱一班老官吏難得同心同德。你是太守的副手,我的生死只能依賴你了。”
黃君漢喚獄長進來說:“今夜沒有宵禁,翟法曹的生死你作主。翟公,今夜值勤幾個獄卒,全部跟你遠走高飛,一個人也不能留。”
翟讓再次拜謝說:“我遠循之後,你為六曹之主,會否擔過失?”
“當值獄卒全部走光,人走無對證。這是太守失責,若擔心丟掉官職,只有隱匿不報。你也不必涕零相謝,希你努力自勉有成就。不要擔心我的安危,我有自保之策。”
黃君漢說完話扭頭就走了,翟讓領獄長及一伍獄卒悄悄離去。半夜時分趕到翟莊,兄長翟弘在家接應,告訴翟讓,家裡人全部躲避在瓦崗水蕩腹地。
翟讓也不多言,眾人一路急趕,一家人在瓦崗地聚會。
第二天早上,接班的獄卒報告:法曹翟讓與當班的一伍獄卒都不見了。
新太守大人聽到此事,張口結舌不講話。司馬黃君漢說:“咱們大失誤,讓翟讓的下屬看押翟讓,真怕天下人笑話。翟讓越獄逃走,獄卒一個不見,快發衙役到翟家莊搜查。”
衙役到了翟家大院,老僕人一問三不知。問本莊鄉民,翟讓兄弟全家人去哪裡了?鄉民個個搖頭不知情,一個老人說:“咱小民日出而作,日入而息。他們家是當官的,咱平民那能管當官人家的事。”
衙役回報太守,太守怕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