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穴來風。在你管轄地界,多次失去疑似盜賊的蹤跡,拿你問罪,理所當然。冥界地府多的是冤魂屈死鬼,總得有人頂罪。”
翟讓堅稱:“我本是朝庭委任的執法官吏,若按疑罪定罪,我無言以對。”
東郡司馬黃君漢說:“太守大人,疑罪不能定罪,待收集罪證後再行定奪。”
新太守說:“念其你的同僚之誼,暫且押牢,待有新的舉證,斬罪不饒。”
自從翟讓第一次被人告發,這些日子忙壞了單雄信,韋城翟莊、衛南徐莊、瓦崗多處奔波,疏散戶口,藏匿鐵器。
徐莊的鐵作坊早就關停,懋功每天都要看一眼後院菜圃,莧菜一天天長大。時日太久,菜畦底下的物事會不會鏽壞。
大戶人家的管家最辛苦,起得比人早,睡得比人晚,甚至半夜三更也得起來查夜。老管家叔年老體衰,徐蓋讓他頤養天年,減少他的事務,不讓他起早趕黑。妞兒的丈夫衛寧承繼了管家叔的事務,人稱二管家。
二管家衛寧問岳父:“現在嚴查戸口,年前收留的那幾個乞討流浪人,趕快送走了事。”
徐蓋說:“這是難事,不報戶口不行。現在去報戶口,為時已晚。如果現在送出去,這些流浪者口無遮攔。若告訴他人,說是待查戶口時節被徐莊趕出來。咱豈不是惹火燒身。”
懋功說:“不要緊,我的一個朋友在瓦崗地北側水蕩做漁戶。讓這幾個人把莊裡的鴨群趕到那邊去放養。”
“這個主意好,這麼多路程,近千隻鴨子怎麼運?”
“簡單,趕著鴨子走,鴨群一天十多里地,三天功夫就到了水蕩邊緣地帶了。”
“行!準備鴨群起程。”徐蓋終於下定決心隱匿這些流浪人。
徐懋功將鴨群送到潘毛捕魚所在地附近。找到了潘毛說:“我莊上幾個人來此放鴨子,初來乍到,地形不熟,請你照應一下。”
潘毛說:“旱地與水蕩交界處,都有人佔了。新來的人要往草蕩中間去。”
懋功問道:“你佔了多少地界,以啥為界的。”
潘毛說:“東五里、西五里、向水蕩中間五里。這地方寄養魚的深坑都是我挖的。以啥為界?在蘆葦打個草結做記號。如果時間長了,草結不新鮮,別人會來鳩佔鵲巢,那也無話可說。”
“喔,靠近旱地有道路,便於去賣魚。你領我的鴨群越過你的地盤,去水蕩裡邊放鴨,這幾個生份人交給你管了。”
“好的,你放心吧,有啥事我會去找你。”潘毛一直惦記著徐懋功救急之恩。
單雄信心急火燎來到徐莊:“懋功,快。跟我去韋城翟莊。”
倆人向東南方向飛馳六十餘里,到了翟莊已是黃昏。翟弘、翟摩候父子倆翹首以盼。接到單雄信、懋功倆人,徑入內室密議。
郡太守今天將法曹翟讓關押入獄。東郡府翟氏商行已經關閉,縣衙也到翟莊查驗一番,沒有查到重要證據,只是收繳幾把鐵叉搭鉤。
單雄信說:“當斷不斷,反受其亂。遠離官場,全家遠遷瓦崗水蕩避禍。東郡府中與翟兄要好的官吏,我已經全都打點關照。如有啥訊息,會有人知會我的”
懋功說:“阿兄說得沒錯,如果時間拖久了,先前貿易鐵器的客戶萬一落入官府作證,翟法曹必死無疑,等死不如闖禍,一走了之。”
翟弘說:“翟讓上次就囑咐我去勘查瓦崗地勢,方圓百里澤地草川,有少量高崗地可以墾植。只是沒有道路可行,糧谷及其物事如何運輸。”
“我和懋功去過多次,可用牛驢馬馱貨涉水進入丘崗高地。你本莊族人有多少牲畜,全都借用馱運貨物。天明前行進三十里,到達水蕩邊緣地域,天亮以後確定方向,向水蕩腹地前進。”單雄信行走江湖,習慣於夜間運貨躲避官卡。
翟弘說:“對,翟讓第一次被告發,就吩咐我一旦有變,首先將家人脫離險境。只是沒有預料到這麼快。”
“前半夜準備,半夜起程,就這麼定了。”侄兒翟摩候舉掌拍檯面。
牛、驢、馬、馱運貨物,不論大道小路,阡陌平川,窪地淺水泊,都能順利透過。黎明時分,單雄信與徐懋功倆人倆騎立在水蕩邊,望著幾十人、幾十馱貨物進入草蕩。
單雄信說:“咱倆在這放馬吃草,等到望不見翟弘一家人的蹤影,以防有人跟蹤。自今之後,我也許要開殺戒了。咱倆在左右巡視一遍,如有跟蹤人,必須要讓他永遠不再開口說話!”
單雄信與徐懋功回到徐莊,隨即差人去東郡府探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