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皇李淵詔令:遣李世積師出轘轅道安撫其眾。
秦王世民令王君廓掩護李世積出洛川。
王君廓其人機智狡詐,驍勇強悍。他領一部人馬在轘州城外漫罵,罵王世充是西域胡人野種,不是純種的王姓人。罵王世充祖母與王姓官員私通,先夫的孩子冒名王姓,當了隋朝官。罵王世充上下十八代醜行。
轘州守將是王世充的侄兒王仁則。他聽到這些辱罵,氣得兩眼發直,暴跳如雷。整兵開門出戰,幾個回合下來,唐軍也不經打,節節敗退,王仁則追出幾里路。
王君廓的另一部人馬在右,李世積衛隊在左,輕而易舉攻進轘州城。控制了這座當路而築的關城,李世積率衛隊馬不停蹄進入山道。
李世積沿途飽覽山景。身臨轘轅山,行走盤山道,路臨深澗,曲折迴旋。男女隔澗對山歌,若想牽手繞半天。
真如傳聞,青山欲上疑無路,澗道回繚十二盤。山勢跌宕雄又險,石壁嶙峋似刀劍。
極目遠眺,怪石嵯峨雲霧繚,騰雲駕霧神仙遊。
俯視山下,千朵白雲片片鱗,夢幻仙境凡人行。
李世積不勝感嘆:華夏山河之美,天下豪傑為之血灑強場。
李世積進入山道後,轘州戰事還未停歇。王君廓敗退幾里路,聽到轘州關城約定的擊鼓聲,知道已經控制了關城。王君廓停止敗退,回馬激戰王仁則。關城中唐兵出城,與誘敵唐兵前後夾攻。王仁則大敗而逃,回關城進不去,逃向洛陽城。
隔日,秦王世民接到李世積傳來訊息,陽城令王雄掌控嵩州。郭孝恪引見陽城令王雄,封授王雄為嵩州刺史。
山南嵩州大局已定,李世積離開嵩州東去淆州。王君廓佔據轘州城的使命已經完成,秦王世民傳令王君廓放棄轘州城,於洛川大地上機動作戰。
王君廓領十三個騎士,偷襲擊潰王世充部將許羅漢一萬人馬。唐皇李淵詔獎:卿以十三人破賊一萬,自古以少制眾,未之有也。
李世積偕郭孝恪從嵩州東去洧州。李世積問:“洧州長史張公謹有訊息了嗎?”
郭孝恪說:“我剛到嵩州找到陽城令王雄,當即談妥歸唐。我沒有停留就去淆州,長史張公謹引見刺史崔樞。他倆決意歸唐,崔刺史自己上表長安唐皇。我返轉陽城,為王雄籌劃嵩州府,清除異己人士。這之後沒有洧州訊息。”
亂世年代,強權更替瞬變。誰的狠勁大,誰為一時的霸主。有良知的地方官,只求安境保民,耶來耶好,娘來娘好。崔樞原為隋朝官,掛隋朝旗、後掛魏公李密旗,再掛鄭王王世充旗。經過反覆比較鑑別,長安唐皇李淵是位明主。只是王世充勢大,只能屈從。而如今唐軍圍攻洛陽城,山南設立唐朝嵩州。應該掛大唐旗幟了?
刺史崔樞,長史張公謹迎接李世積進了府邸。唐皇特使已經送來詔書,勉勵崔刺史安境保民。
崔樞刺史接受李世積核查戶籍,按十丁抽一,徵募從軍。李世積請張公謹領兵隨軍,什麼官職呢?
李世積說:“等待朝庭任命,延誤軍機。今日就得出發北上,到鄭滎地區繼續募兵。”
崔樞刺史說:“按慣例,應稱某州行軍總管。”
李世積少年時與道長徐洪客相處,懂點兒相貌術。反覆端祥張公謹體格相貌,緩緩點頭說:“崔刺史,不要見怪。我略懂相術,你的長史張公謹前程無量,比你更強,你不會嫉妒吧?”
崔樞刺史大笑:“求之不得,談何嫉妒呢?”
李世積說:“右武侯大將軍的府官我能作主。我的長史郭孝恪已授職宋州刺史,暫時沒有赴任。右武候大將軍府缺額一個長史,公謹兄能否屈就此職。”
張公謹張口欲言,話到舌尖又咽下去了。望望上司崔樞刺史,必須要尊重老上司。崔樞與張公謹眼光相交,知道了下屬長史的心情。人呀,有個共有的習性,在一處呆長了,總想瞅瞅外邊的景色。
崔樞刺史:“右武候大將軍品階,比咱小州府刺史高了兩品。同是長史的職稱,官品水漲船高。何謂屈就呢?大將軍,下官有個不情之請。今日帶去的洧州子弟兵,戰事結束時,早早返鄉。唉,戰爭,田地荒廢,多少妻兒老小倚門相望。”
“崔公,我謹記你的銘言。告辭。”李世積、郭孝恪、張公謹領兵北進。
遙望通濟渠、蒗蕩溝。霸御河,劫皇綱。瓦崗賊徐懋功,回來了!
王世充任命的管州總管楊慶,是李世積尊崇的老對手。當年與瓦崗寨對峙多年,兩廂無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