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來唯有好酒好菜才能讓這兩個人停下嘴巴,不再爭吵。
李洛問道:“這魚的味道如何?”
林姚微微點了點頭道:“還蠻入味的。對了,為何會有鹹滋味呢?這荒郊野外的,哪弄來的鹽巴?”
李洛道:“我來的時候,恰好碰到了幾名海沙派弟子,鬼鬼祟祟的。我上去教訓了他們一番,當然也忘不了在他們身上弄點兒東西咯?”
林姚道:“哈?啥?你說這是海沙派弟子身上的鹽?你就不怕有毒麼?”
李洛道:“當然沒毒咯。你有所不知,海沙派弟子行走江湖,都是自己帶鹽的,補充體力,以備不時之需。”
林姚疑問道:“他們不吃外面的鹽巴?”
李洛道:“不錯,海沙派弟子只使用本幫派的鹽巴,以修內功之用。久而久之,據說可以免受自身毒鹽侵害。”
林姚雖然吃的津津有味,但依舊挑三揀四。
“這魚烤的雖然好,但畢竟是河魚,又無蔥姜調味,總歸有股土腥味道。”
“不吃拉倒。”
李洛試圖要一把奪過林姚手中烤魚,卻被她張嘴咬了一口。
林姚嬌嗔呼道:“別,別,別,我還沒吃飽。”
李洛不禁展顏笑道:“俗語道,魚兒不腥,羊肉不羶,女人不騷,皆無味!”
林姚雙眼一番,別過頭去,不屑與她理論。
“此時此刻,要是有酒就更妙了。”
飯飽之後,林姚依偎在李洛的肩旁。
他們二人仰望天空,享受著這片刻的寧靜與安詳。
要是能遠離江湖紛爭,恩恩怨怨該多好。
林姚心中默默想著,他不在風林閣,我也不在火山寺。他不必為了平息武林紛爭而四處奔波。我也不必為復興紅袖山莊而忙碌不停。
或許,他們還不知道,火山寺和風林閣的人馬此刻就在溪水上游的樹林裡相互廝殺。
江湖本就不太平。
片刻安寧,很快就被打破了。
“哼哼,枉你還是添香夫人之女,竟然和風林閣的小子在這裡談情說愛!簡直不知羞恥!”
忽聽得一陣冷笑譏諷之聲從林中穿出。
聽聲竟是個女人。
那人現身,黑紗遮面,烏袍飛揚。
“飛天鷂子?前輩!”
林姚李洛異口同聲說出,又相互對望一眼,露出驚詫之色。
黑紗女子道:“你忘了添香夫人的仇了麼?你忘了紅袖山莊的恨了麼?”
“風林閣,顧若成就是你最大的仇敵!”
李洛聽到這話,面上似有些不悅之色,便要上前與她理論。
那黑紗女子袍袖一揚,指力直戳李洛胸前。
一股陰寒之力,夾雜的疾風,貫穿而來。
李洛凝神聚氣,單手運起真力,幻出掌風,與之對了一下,兩敗俱傷,各自後退一步。
“飛天旋葉指?不……不對!”
林姚面色驚惶,忽的站起身來,截口說道:“不,你不是飛天鷂子。你是假冒的!”
“哦?”
“你瞞不過我的眼睛!”
飛天鷂子摘下面紗,露出的確實是一張精緻而清純的臉。
“是!葡萄姑娘!”
“不,是銀先生!”
李洛道:“哦?這倒奇怪了,銀先生不是個男人,卻是個姑娘!還是那個小姑娘,的確令我大開眼界。”
“令你大開眼界的還有呢。”
尹玉峰看著這對男女,心中騷然。
尹玉峰道:“昨夜火山寺和風林閣一場大戰,十分精彩,如此好戲你們倆竟錯過了,不覺得有些遺憾麼?”
李洛道:“什麼?風林閣和火山寺?”
尹玉峰幽幽道:“不錯,可以說是兩敗俱傷。”
李洛聞聽此言,似乎還有些不敢相信。
尹玉峰卻有些幸災樂禍之姿,纖纖玉指輕撫唇角,微微一笑,轉念又道:“不過,葛成賢終究還是伏法認罪,更他們回去了。或許是不忍看到如此慘烈的場景吧。”
李洛驚詫道:“什麼,葛大先生被火山寺的人捉走了。”
林姚在一旁聽得,心中思忖片刻。
她與李洛今日這是撞了什麼邪,被這溪水衝到此處,本要靜靜療傷,恢復元氣,卻沒成想在這兒碰到了尹玉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