猛鷹圖德藉著黃昏微亮的光線,看清了眼前這道黑影就是李承乾時,心裡一鬆,直接暈了過去。
李承乾把猛鷹圖德拖進了溫泉旁邊的那個巨大山洞裡,山洞裡那個味兒啊,就知道這處山洞以前就是這頭熊羆的老巢。李承乾又去溫泉附近的樹林裡撿到了許多枯樹枝,在山洞裡燃起了篝火。
看著猛鷹圖德的臉色漸漸恢復正常,李承乾才輕籲一口氣,放鬆下來。
猛鷹圖德從飢腸轆轆中醒來,看到李承乾手裡正烤著幾條腥羶的肉串,正疑惑這肉串哪來的,忽然就看到了那頭死去的黑熊。
猛鷹圖德還沒有說話,這肚子就先咕咕叫起來,李承乾遞給她肉串和熱水,猛鷹圖德顧不得形象,直接狼吞虎嚥起來。
李承乾拔弄了下火堆,低聲問道:“你是怎麼跑到這處山崖溫泉這裡來的,我不是讓你待在我們設計好的陷阱圈裡的嗎?”
猛鷹圖德一邊囫圇著肉串,一邊含糊不清地說道:“你吹口哨說你墮落了,生病了。我這不得要尋些草藥來拯救你嗎?我是好不容易跟蹤這頭熊羆來到這處溫泉的,也只有這溫泉附近才有草藥可用啊!”
李承乾一陣急咳,順了順心氣兒,才緩緩說道:“我就不追究你裝沒文化,故意亂用詞彙損我形象。我只想問你,你既然是來採藥的,怎麼就招惹到這頭黑熊的?要不是我救援及時,此刻你已是這黑熊的腹中美餐了。”
猛鷹圖德委屈地撇了撇嘴角,淚眼汪汪地說道:“你這個大伯子都被那些土著抓了,我要是不能把你全須全尾地救回去,李青雀他還能理我嗎?我能不知這處山崖有危險麼,可要救你,我能想到的辦法就是用他們急需的草藥換人,難道這也有錯?”
李承乾一陣語塞,好吧,小丫頭對青雀一片痴情,為了救自己這個未來的大伯子,腦細胞能開發到這個狀態,已經很為難她了。一句半句的損語,就不跟這個黃毛丫頭計較了。
想到這裡,李承乾站起身來,從兜裡掏出來一個小瓷瓶,把小瓷瓶拋給猛鷹圖德,淡淡地說道:“這是青雀在大唐時自制的山楂丸,你也知道他有貪吃的毛病,吃噎食的時候,他都會嚼兩粒山楂丸。這瓶山楂丸你留著吧。”
猛鷹圖德收好了小瓷瓶,看著外面漆黑一片的夜空,擔憂地說道:“莽達吼怎麼還沒找過來?”
李承乾拍了拍衣袖上的塵土,說道:“我讓莽達吼不上來的。天亮咱們就下山,我們先去幫助楓樹林的那個小部落治病救人。你確定你採的這藥是對症的草藥?”
猛鷹圖德翻了翻白眼,一臉驕傲地說道:“我可是連莽達吼的病都治好的神醫,以後可不許再小瞧我了哦。”
李承乾看著猛鷹圖德傲嬌的小模樣不由得想起了李長樂,忍不住用手刀削了削猛鷹圖德的額前發,威脅說道:“醫治人類跟醫治野獸可不是一回事,用錯草藥會出人命的。這些印弟安人善良純樸,你可不能亂用草藥害了人家。”
猛鷹圖德摸了摸鼻子,不好意思地說道:“其實我原來是不懂草藥的,只是在格物飛艇上跟武二妹學習了一些常用的草藥知識。我採的草藥都是人吃的藥,你就放心好了。你看,我採了滿滿一揹筐的草藥,下山後我們把草藥交給他們部落裡的巫醫,他們的巫醫會有辦法的。”
李承乾又蹲在火堆旁,給火堆又新增了幾根枯樹枝,沒有再說一句話。他覺得猛鷹圖德跟著他的武二妹學的草藥知識應該是靠譜的。
李承乾一夜無眠,看到火堆的火苗弱下去時,又給火堆添些枯枝,就這樣在天光微亮時,遠山傳來莽達吼的呼吼聲。猛鷹圖德一個鯉魚打挺,立了起來,幾步跑到崖邊,從衣領扯出了一個銅哨吹了起來,銅哨的聲音幾不可聞,但這時遠山的莽達吼再吼叫了一聲渾厚的短音之後,就再沒有吼叫。
李承乾好奇地歪頭看著猛鷹圖德,抬了抬下巴,瞅了瞅銅哨問道:“這什麼哨子,怎麼沒聲兒那莽達吼還能聽見?”
猛鷹圖德收起臉上的笑意,收起銅哨,轉身回到山洞收拾揹筐和草藥,“我也不明白這銅哨的聲音為什麼只有莽達吼能聽見。當年我在神鵰國黑水森林撿到病弱的莽達吼的時候,在它脖子上發現了這個銅哨。黑水森林就是你們銘善書院尋找‘黑水’提煉火油的那塊森林。”
李承乾摸了摸後腦勺才想起來找到石漆的那片黑幽幽的沼澤森林,當時過去收集石漆還真是很危險的。當時不小心燃起了火,他們一行人匆匆忙忙地逃出來以後,還以為會發生森林火災,無法對神鵰國的國王進行交待。結果一場大霧之後,那片森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