嶽喜畫把七色花從兜裡取了出來,小心地種在了鐘乳石旁邊。七色花奄奄一息地倒在地上,顏色黯淡。
瑞堤鈕也神色黯然地輕撫白雕們潔白的頸羽,低聲說道:“七色花如果復活,我們金雕國的易魂樹就再沒有復活泉去澆灌了,易魂樹會枯死。我兒子們沒了易魂湯的支撐也會死去。他們哥仨兒若是死了,我是不願獨活人世了。你們如果能活著回到金雕國請轉告國王艾瑞德,七色花活了,易魂樹死了,不要再尋覓非常之物移植本國。一方水土一方人,咱們金雕國以後雖再無人魂大雕,但咱們諾大的土地從北到南物產豐富,足夠養活這片土地上的所有活物。大雕以後就是咱們金雕國的朋友而不是坐騎,人與自然當和諧共存。”
李長樂略有不忍地問道:“難道這島上沒有第二棵易魂樹了麼?只要尋到第二棵易魂樹,只要你三個兒子不離開這座小島,他們還是可以活下去的。”
瑞堤鈕搖了搖頭說道:“這座島的奇異之處頗多,看似枯敗小島,實則殺機重重。易魂樹我們只碰巧遇到這麼一棵,而後來,我們死傷近千人也沒再尋到第二棵易魂樹。這處泉眼也是我父子付出慘重代價尋來的。如果不是看到兩百年後霍里漢斯寫的那捲《馴雕術》,我是不會把這處泉眼告訴世間任何一個人的。”
嶽喜畫有些好奇地問道:“那霍里漢斯在那捲《馴雕術》上都寫了些什麼啊?”
瑞堤鈕苦笑搖頭道:“記錄的都是我手稿上的文字。真可笑,我殫精竭慮為金雕國為神廟尋到的強國之策竟是滅世之源。霍里漢斯在《馴雕術》的尾頁上寫道,後世金雕國為操控更多的人魂大雕竟大興刑獄,百姓們稍不小心就被處以死刑,然後易魂雛雕。然後國家分裂了,再然後毒物長遍南島出現怪異風俗的食人族。”
武二妹用樹枝劃拉著地面,沉聲說道:“食人族已經被滅。其實他們不是吃人的怪物,根本不是食人的怪人。因葬禮風俗不同,他們喜歡把親人的顱骨掛在他們的帳篷頂上,以示他們親人的靈魂還活在他們身邊。你們金雕國這麼一個大國,四分五裂,不能統一語言,不能互市物品,兩百年來因誤解仇戰不斷,最後被一朵異世毒花耍得團團轉,真是令人惋惜啊。”
程小瑩撐著下頷,點了點頭,說道:“這麼說不是所有的植物都能種植到自己的國土上的了?那咱們在石頭城得到的土豆種子,在庫頁島得到的那些植物種子還能不能用到大唐的土地上啊?”
嶽喜畫連忙從兜裡取出土豆,護寶般地說道:“咱們都吃了那麼多土豆都沒出事,說明這土豆是安全的。不過話又說回來,這許許多多的異地植物和動物肯定是不能帶回大唐的。咱們是出來旅遊的,君子取物當循天理。象這樣蠱惑人性的易魂樹與七色花肯定是不能帶回大唐的。但好吃的土豆,玉米,辣椒,蕃茄,番薯,香料等什麼的還是可以帶回大唐的。”
程小瑩不服地反詰道:“你怎麼知道這些植物不是毒物,萬一把它們種在大唐出現變異,變成七色花這樣的毒物怎麼辦?”
李長樂摟著嶽喜畫的脖子,奪過嶽喜畫手裡的土豆,輕輕地拋了拋說道:“小瑩,你別不相信,就喜畫說的那幾樣植物還真可以有。知道為啥麼,咱長安西市的外國商人吃這些玩意兒就沒出啥糟心事。三個字,放心嗑。哎,對了,喜畫還記得,那向日葵是不是出自這金雕國的半島啊?”
嶽喜畫歪著頭想了想,說道:“向日葵的原產地就是北美洲。但是離這裡往南六千多公里遠呢。啥意思?咱們還要去北美洲?”
李長樂叉腰霸氣反問:“難道不可以?”
嶽喜畫嘿嘿冷笑道:“剛才瑞堤鈕都說了,這三隻白雕可能快不行了。七色花也沒復活。咱們連離開這座小島都困難,離開茫海都困難,你還想著去北美洲,這也太扯了罷。”
話音剛落,只聽嘀嗒一聲,石鐘乳上掉下一滴渾圓大顆的水珠,剛好掉到光禿禿的七色花的花根處。七色花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從地上緩緩立了起來,很快第二顆水珠也掉到了花根處,七色花原本光禿禿地花蕊處開始長出嫩黃色的花瓣,當第三顆水珠掉下時,七色花長出了六片花瓣,這些花瓣卻不是七色的,而是嫩黃色的。一片湛藍色的花瓣在第四顆五顆水珠掉下來後也長了出來,但奇怪的是這片花瓣非常與眾不同,它是活動的,像翅膀一樣。
果然,藍色花瓣一邊活動著,一邊說出話來:“親愛的朋友們,謝謝你們把我送返隕石島。你們一定奇怪我為什麼不是之前的七種顏色,這淡金色才是我的本命顏色,藍色花瓣是我的魂體不是真的花瓣,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