兵痞!
軍中為兵,亂軍為痞。
說的就是他們。
李若璉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
朱由哲嘆了一口氣,繼續道:“昔日裁撤驛卒,出了個闖王李自成。所以朕現在寧願花點銀子養著他們,也不願意他們生亂,穩定才是第一位的。而且朕對他們還抱有一絲希望?”
李若璉愣道:“什麼希望?”
朱由哲淡淡道:“他們能知恥後勇,為國效死的希望。”
李邦華和蔣德璟一起走了過來。
“陛下,老臣和蔣戶部商議了一下,感覺是不是讓其他將士先回營,以免他們生出嫉妒之心,從而引起亂子。”
朱由哲笑了笑,他們也在擔憂那些未考核透過,或者考核透過而沒有資格入席吃肉的將士會生亂。
“不必擔心,李若璉已經處理好了。讓他們看著只會激起他們的奮起之心,而不是嫉妒之心。若他們真的嫉妒,那讓他們嫉妒到死吧!走,和朕一起去給那些將士敬酒。”
朱由哲前面走,後面的孟大春雙手抱著一罐酒,旁邊的王之心捧著的托盤上放著幾個碗。
繞過最前面的勳貴和高階將領,朱由哲徑直走向那些低階將領。
“你叫衛清遠,是吧!朕看見你騎馬射箭,三發皆中靶心。不錯,不錯,想來你定是飛將軍李廣那樣的神射手。”
一個身材矮小,雙臂細長的青年,慌忙跪下,顫聲道:“謝陛下誇獎,小人,小人不敢當。”
朱由哲笑了笑,從托盤上端起一碗酒,“衛清遠,起來陪朕喝碗酒。”
將裝滿酒的酒碗遞給衛清遠。
李若璉又倒了一滿碗。
朱由哲端起來,和衛清遠碰了一下,“來,幹!滿飲。”
說著,朱由哲仰起頭,一飲而盡。
衛清遠雙目精光閃爍,連忙也一飲而盡。因為喝的太快,直接把他嗆著了,忍不住咳了起來。
“這是什麼酒,怎麼這麼香?”旁邊一人忍不住小聲道。
朱由哲聽到了,向王之心問道:“這是什麼酒?”
王之心臉色倨傲,“上好的三十年女兒紅,在宮外二百兩一罈,這一碗就值五兩銀子。”
朱由哲拍了一下王之心的肩膀,“問你什麼酒,就直接回答什麼酒,哪裡那麼多廢話?”
“是是是,奴婢錯了。”
王之心慌忙認錯。
朱由哲招手讓剛才說話的那人過來,“你叫趙白,是吧!”
一個身材高大,雙眼青紫的中年漢子神情忐忑的走了出來,“是草民。陛下認得小民?”
朱由哲淡淡笑道:“圈內搏殺,一人獨擋十數人,真乃一夫當關、萬夫莫開的壯士。”
趙白臉色欣喜,“陛下,您都看到了。”
朱由哲滿臉堆笑,“看到了,看到了。你那精彩的表現,想不看到都難。趙白,身上有傷,可飲酒否?”
趙白揚起頭,“可飲千碗。”
朱由哲搖頭道:“那可不行,都讓你飲了,我們飲什麼?”
戲謔的話,引得周圍士卒鬨堂大笑。
“王之心,給他倒滿三碗。”
趙白也不客氣,端起來,連喝三碗,依舊意猶未盡。“陛下,草民能和您再喝一碗嗎?”
朱由哲笑道:“你是想喝酒,還是想和朕一起喝酒?”
趙白不好意思的摸了摸後腦勺,“草民剛才喝的太快,忘記這事了。能和皇上一起喝酒,那是多大的榮幸?別說就這三碗酒,就是以後讓草民不喝酒,草民也願意。等草民回去了,把這件事告訴其他人。草民曾和天子喝過酒,還不羨慕死他們?”
直白的話,引得眾人不禁莞爾。
朱由哲也笑了,“好,那朕就和你喝一碗,但不能喝這個。孟大春,拿來一罈秋露白。”
孟大春聽令,放下酒罐,去旁邊搬來一罈。
朱由哲開啟,頓時香氣四溢,比女兒紅更加厚重。
“這是秋露白,為皇宮御用,每年所產不過二百壇。和朕乾了這碗,以後你吹牛時就可以說不僅和朕喝過酒,喝的還是一般勳貴、百官都喝不到的秋露白,那不更羨慕死他們?”
趙白臉色激動的通紅,抱拳道:“謝萬歲,草民這一輩子值了。”
朱由哲喝完,拍了拍他的肩膀,“好壯士!來日定前途無量。”
“魏通!”
一個身材高大的禿頭男子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