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由哲哈哈大笑,“勸降?他劉宗敏也配。你回去告訴他,大明只有戰死的君王,沒有屈膝的天子。”
張汝行皺眉道:“陛下,天命如此,您不為自己考慮,也得為幾位皇子考慮,他們都還年幼。一旦闖軍殺到京師,必將生靈塗炭,雞犬不留。”
“住嘴!”
朱由哲聽到他竟然拿朱慈烺他們威脅自己,頓時怒氣升騰,“張汝行,你降則降矣!竟然還敢在次大放厥詞,真以為朕不能殺了你嗎?”
張汝行搖了搖頭,“陛下,大明沉痾已久,再難挽救。如夕陽,看似炫燦,但覆亡就在瞬息之間。而闖軍就如朝陽,生機無限。良禽擇木而棲,聖君當明辨大勢走向,請陛下千萬不要做出錯誤選擇。”
朱由哲冷笑道:“你當著大明的官,吃著大明的糧,拿著大明的俸祿,可謂受盡大明的恩賜。但賊軍來到,你不做抵抗,直接投降。如此狼心狗肺,還在這裡給朕講什麼大勢。”
“君臣如同父子。難道有一天強盜殺到,你發現你父親不敵強盜,你就要認賊作父,助他殺了你的父親嗎?”
“而且,事在人為。不要覺得一方稍微佔據優勢,就以為自己看到了什麼大勢。不到最後,誰也不知道誰會笑到最後。”
張汝行搖了搖頭,“陛下,臣好心相勸,希望您不要自誤。”
朱由哲哈哈大笑,“自誤?張羅輔,射他的手。”
張汝行還未反應過來,只見一箭猛的射來,他想要躲閃,卻已經來不及,羽箭直接穿透了他的手掌。
張汝行慘叫一聲,從馬上跌下,爬著向後逃去。
朱由哲大聲喝道:“停下,否則朕射你的頭。”
張汝行頓時停了下來,因為他看到一人正手持弓箭,冷冷的看著他。能一箭射穿他的頭,張汝行知道崇禎皇帝說的不是嚇他的。
朱由哲道:“張汝行,可知為何劉宗敏派你來勸降?”
張汝行按著流血的右手,疼的咧嘴,“陛下什麼意思?”
朱由哲道:“即使沒有弓箭射死你,火炮總能打到你吧!但他們明知道朕投降的可能性幾乎沒有,但仍舊派你來了。為何?因為你是降將,對他們不重要,死不死對他們來說,都無所謂。”
張汝行臉色難看,沒有說話。
朱由哲道:“朕這次本可以讓張羅輔射死你,但朕沒有這麼做,就是想給你一個機會。若重歸大明,朕可以既往不咎。”
張汝行嘴角抽了抽,“陛下,臣……”
朱由哲搖了搖頭道:“不必急著做出決定。闖軍很快就會發起進攻,而朕相信進攻的主力絕對是你們這些降兵降將。看看他們是如何讓你們來送死的,再做出決定也不遲。”
看著遠處奔來接應的數十騎,朱由哲淡淡說道:“回去吧!”
張汝行抱拳道:“稟權將軍,崇禎皇帝不願降,末將辜負了您的信任。”
看著張汝行受傷的右手,劉宗敏淡淡道:“看出來了。”
劉芳亮說道:“張將軍,這事和你無關,去包裹一下傷口吧!”
張汝行感激的向劉芳亮抱了抱拳,“謝劉將軍。”
看了一眼遠去的張汝行,劉宗敏回過頭看向劉芳亮道:“芳亮,崇禎老兒不願降,那就只有強攻了。讓兄弟們好好休整一夜,造一些攻城器械,明日一早就開始進攻。”
劉芳亮點了點頭,說道:“劉哨總,我們人多,可以先四面強攻,分散明軍的兵力,同時試探其戰力。然後集中兵力,猛攻一面,最終拿下它。”
劉宗敏問道:“哪一面?”
劉芳亮道:“就南面。我們可以在南門外建一座和城牆一樣高的高臺,把火炮放在上面。這樣,便可以將火炮的威力發揮到最大。同時,我們還要在東、西、南三門外挖一條壕溝,防止城內明軍出城偷襲。”
劉宗敏愣道:“挖三條壕溝,只留南面嗎?”
劉芳亮點頭道:“因為我們人太多,太雜,若分散在四面城牆,很容易被明軍抓到機會偷襲。您別忘了,城外還有明軍的數千騎兵呢!”
劉宗敏微微皺眉,“但這樣的話,城內明軍只需要防守南面城牆就行了啊!那他們不是更好防守嗎?為何不圍三缺一?那樣讓明軍看到突圍的機會,他們就不會全力防守了。”
劉芳亮搖了搖頭,“權將軍,您覺得保定城和崇禎皇帝,哪個重要?”
劉宗敏沒有片刻停頓道:“當然是崇禎皇帝了。拿下了保定城,還得進攻京師呢!但若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