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處都是吶喊聲和呼叫聲,戰鼓也猛烈的響了起來。
姜瑄神色微變,欲要有所動作,但被方正化一刀砍掉了頭顱。
十幾個護衛一擁而上,將朱由哲從馬上拉下,圍在中間。
王屏藩手中持槍,一馬上前,跨橋而去,擊退妄圖關閉城門的守軍,大聲道:“所有人,隨我向前。”
箭落如雨,不斷有人中箭落馬,但更多的衝了過去。
朱由哲推開方正化,疾聲道:“快去幫助王屏藩奪門,否則,所有人都會死在這裡。”
不知發生了何事,但朱由哲心中知道一定是什麼地方讓姜鑲看出了不對。此刻在甕城,想出去是不可能了。
唯有向前,拿下城門,還有一線生機。
方正化猶豫了一下,向其他人道:“好好護著皇爺。皇爺有一點損傷,咱家擰斷你們的脖子。”
說著,方正化持刀衝了上去,邊衝邊喊道:“棄馬,步行快速透過城洞。”
方正化對兵事還是有些經驗的。
城洞狹長,只有十幾米長,數米寬。
目前的情況,王屏藩奪下城門已不成問題,關鍵是如何透過城洞。在城內側,守軍一定部署有重兵。
騎馬透過,速度雖快,但一旦受阻,馬的屍體很可能直接堵住城洞,到時候想進也進不去了。
所以,步行衝過去才是最好的方案。
藉著提前有所準備,護衛這邊佔了先機,當先十數騎在王屏蕃的率領下直接衝過城洞,將門口守軍衝散。
但很快,無數守軍從城頭殺了下來,擋住了猛衝的騎兵。
駿馬被長槍刺中,哀鳴著倒下,王屏蕃狠狠摔在地上,被親兵護著躲進了人群。
一面是從門洞這邊不斷衝殺進來護衛,另一面從四面八方圍將上來的守軍。
腰刀揮舞,長槍猛刺。不斷有人倒地,屍體一層層的壘砌。
雙方以城門洞的內側為直線,呈一個半圓形,激烈廝殺。
城牆上不斷有弓箭射入甕城,避無可避。
駿馬帶著嘶鳴倒下,士卒發出慘叫。但不斷有人衝進來,向著主城門方向殺去。
朱由哲被幾十個盾牌護著躲在城角,目眥欲裂,恨不得將姜鑲抽筋扒皮。
死傷的這些可都是大明最精銳的騎兵。
孟大春緊緊護著朱由哲,大聲道:“陛下,我護您出城。”
朱由哲一把推開他,“這時出城,還得進城的將士給朕讓路,浪費他們的進攻時間。”
“但您萬金之軀,…”
朱由哲擺手不讓他說下去,想了片刻,說道:“朕喊什麼,你們隨朕喊什麼。”
孟大春說道:“陛下,這時候,喊什麼都沒用啊!”
朱由哲怒道“哪那麼多廢話?隨朕喊。朕不信所有兵卒都挺他姜鑲的,一個忠勇之士都沒有。”
“朕乃大明天子朱由檢,你們是大明之兵,為何卻跟從姜鑲那賊反叛,還意圖謀害君父?”
“朕知道你們是聽令行事。但大明天子在此,你們是該聽姜鑲的命令,還是朕的旨意。難道這點都不明白嗎?”
“想想你們的家人,想想你們的妻女,你們跟從姜鑲造反,難道是想被滅九族嗎?”
“朕知道此事和你們無關,只是受姜鑲那賊矇蔽,所以朕不怪你們。等此間事了,朕只誅姜鑲一家,絕不怪罪其他人。”
“無論你們是普通士卒,還是姜鑲手下的副將、參將、遊擊等等,朕都不會事後追究。”
“朕以大明曆代先帝的名義起誓!”
“朕向你們保證,誅殺或者擒獲姜鑲者,無論何人,直升三級,賞千金。姜鑲之家屬,擒殺一人,升一級,賞五百金。”
高亢的聲音在戰場上響起。
幾十個士卒高聲應喝,接著是幾百人的齊聲高喊。
一遍接著一遍,震盪著城頭士卒的心。
衛景瑗從睡夢中被驚醒,騰的起身,叫來僕從,問道:“外面怎麼回事?”
僕從搖了搖頭,“老爺,外面都是兵丁,好像是,好像是有什麼人在攻城?”
“什麼?”
衛景瑗驚的睜大了眼睛,“快快,給我穿衣穿鞋。”
很快,穿好了衣服,帶上幾十家丁,衛景瑗也不顧腳疼,直接奔出門外。卻不曾想,正遇到姜鑲手下副將楊振威。
“楊副將,發生了何事?”
楊振威臉色不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