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軍轉向西南,向著日照方向快速而行。
明軍沒有追擊,只有那千餘騎兵遙遙跟著。
阿濟格令圖爾格率部前去驅趕,但那些明軍騎兵看到清軍來到就迅速與之脫開距離,並不與之交戰。
而當清軍離開後,他們又像尾巴般繼續跟著。
如此反覆幾次,阿濟格也放棄了,放任他們在後面跟著。
又行了大約二十里,斥候帶著一隊騎兵賓士而來。
看到來人,阿濟格吃了一驚,“鞏阿岱,你怎麼來了?”
鞏阿岱看著阿濟格滿臉羞愧,把事情的經過給他講了。
阿濟格聽完愣了半晌,“你是說崇禎皇帝一直在臨沂城中,根本就沒有離開,那我一直追的是誰?”
鞏阿岱不知道如何回答,只能沉默著不說話。
孫之獬這時急聲問道:“阿岱將軍,目前留在臨沂的還有多少將士?”
鞏阿岱轉頭看了看身後的二百餘殘兵敗將,“只剩這麼點了。”
阿濟格頓時跳了起來,臉上滿是不可置信,“我僅是離開了一天啊!三萬大軍啊!”
鞏阿岱滿臉苦澀,為自己辯解,“那些漢卒不頂用,而且明軍有援兵。馬科,馬進忠,秦翼明都來了。”
“那也不能,還是你太過廢物。”阿濟格怒聲高喊。
鞏阿岱滿腹委屈,心想要不是你執意去追殺崇禎皇帝,帶走了大部分精兵,我何至於遭遇如此慘敗。
孫之獬輕聲道:“主子,現在不是追究責任的時候。關鍵是我們接下來要怎麼辦?”
阿濟格喘著粗氣,心情差到了極點。
孫之獬看向鞏阿岱,“阿岱將軍,明軍來了多少援軍?還有在交戰中,他們的損失大嗎?”
鞏阿岱想了一會,隨即搖頭道:“我們敗的太快,他們的損失並不大。援兵有馬科的近千騎,至於其他的,應該也有數千之眾。”
孫之獬沉思了片刻,向阿濟格道:“主子,我們或許上了崇禎皇帝的當了。”
阿濟格惱怒道:“這還用你這狗奴才說。”
孫之獬滯了一下,臉色頓時變的十分難看。但也只是瞬間,他便連忙道:“是是是,主子說的是。奴才只是想說,如果臨沂那邊有明軍大軍,我們就是回去了恐怕也無用。”
阿濟格盯著孫之獬,“你是說我大清鐵騎勝不了他們?”
孫之獬連忙搖頭,“不不不,大清鐵騎天下無敵。但我軍之前從臨沂狂奔到諸城,然後此刻又要從諸城趕回臨沂。別說將士們,就是坐騎也受不了。”
“當然,即使如此,區區明軍也不在話下。但他們以逸待勞,又兼人數眾多,與之交戰,將士們的難免折損過大。主子您心懷仁慈,恐怕也不願手下將士因為一場必勝的仗而死傷過重吧!”
可以說,孫之獬的話給足了阿濟格面子。
闡明瞭當前形勢,又給了阿濟格臺階下,把不戰說成了疼惜士卒。
阿濟格不是蠢貨,當然明白孫之獬的好意。而看著眼前僅剩的不到四千的騎兵,他也知道此刻不是再戰的時候。
沉默了半晌,阿濟格沉聲道:“要想返回泰安與滿達海會合,只能選擇走臨沂和蒙陰兩條路。臨沂必然有明軍,而蒙陰這條線高山林立,道路險塞,恐怕更難走。”
孫之獬搖頭道:“主子,奴才是山東人,對齊地的地形十分熟悉。去往泰安或許只能走臨沂和蒙陰,但我們完全可以不去泰安啊!”
看阿濟格有些不解,孫之獬道:“我們可以趁明軍還未反應過來,一路向南,走莒南,越過羽山,直插海州。然後西向,走下邳,深入徐州腹地。”
阿濟格愣了愣,他雖不知道山東的確切地形,但有些主要的城池還是知道的,例如海州,下邳,徐州。“這可是要繞很遠的路啊!”
孫之獬點了點頭,“是的。但明軍都集中於臨沂一線,後方空虛。最重要的,徐州周圍地勢平坦,極其適合騎兵賓士。只要我們越過羽山,便是猛虎出山。到時候無論是將徐州腹地鬧個雞犬不寧,還是儘快西去和其他人馬會合都可。”
阿濟格認真聽著,在心中不斷思量,沉默了良久,問向鞏阿岱,“滿達海知道我們兵敗的訊息嗎?”
鞏阿岱搖頭道:“我派了人向西去,但他們能否越過明軍,告知滿達海,我並不清楚。”
阿濟格獰笑一聲,“那就是知道了,我大清的勇士豈是明軍能攔截住的?這是個機會,我們在臨沂牽制明軍,而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