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后(2 / 3)

之外。

&esp;&esp;馮珏暗中慶幸當日的警醒。絕色的女人進禹王府,即便是個女道士,總歸不利。禹王也是昏了頭,竟向她直言有修養長生的打算,要讓太后知道自己其實還有一個多麼乖順的兒子。

&esp;&esp;幾乎是旋刻,馮珏想起那女冠的來歷,和她驚人的美貌。

&esp;&esp;她控制自己不要擰起眉頭,面上端然若水,盛讚夫君的道心赤誠,繼而轉念一想,獻策道:皇帝如今受儒生蠱惑,何不將這女人獻入宮闈,就說,是擔心母子離心,要藉此女幫助皇帝回心轉意?

&esp;&esp;禹王聞言愣住。倘若不是太后與皇帝因政事離心,近來頻頻示寵於他,他斷不會生出許多平白無故的活絡心思。要他幫助他那位自小萬千寵愛集於一身的哥哥,緩解與太后的關係,他簡直不敢相信。

&esp;&esp;見夫君不解其中意,馮珏嘆一口氣,細細解釋。

&esp;&esp;獻素女入宮,乃是一場陽謀。

&esp;&esp;皇帝素來恨道士、黃老之說,獻這個女人去,他若堅決不從,是違背太后意思,明確要與太后抗爭,則母子間隔閡更加深重。

&esp;&esp;倘若他接受,傳揚出去,皇帝遵循太后意思,修道家房中術,便是妥協。如今儒生領袖身陷囹圄,幾位曾與皇帝坐而論學的大儒也逃竄民間,一時不敢冒頭,正是人心冷熱、搖擺不定的時節。皇帝一退,朝野那些革新鼓譟之徒必然作鼠獸散,土崩瓦解。

&esp;&esp;一個要革新卻作罷的君王會喪失威嚴;一個連房中事都無法控制的皇帝徒惹人笑。馮珏不相信,年深日久,皇帝的志氣不會在這樣名存實亡的天子起居中消磨。

&esp;&esp;太后並不蒼老,還有很長時間可以熬,足以令年輕的禹王立威。一個志氣虛弱的皇帝才最容易打敗。

&esp;&esp;馮珏的目光掃過皇帝,藏起眼中的殺氣。

&esp;&esp;事情走到了她始料未及的方向,李霽沒有抵抗,甚至,根據目下太后及諸宮人說,有些沉迷了。

&esp;&esp;馮珏感到不可思議。

&esp;&esp;皇帝在她眼前,面對太后的訓斥,終於有些冷淡,有些麻木地回應道:“是。兒子明白,會有所節制。素女嚴格,也不會叫兒子亂來。”

&esp;&esp;太后這才滿意地點了點頭,入座。李霽這才坐下,得空看一眼禹王后,她臉上神情極淡,恭敬肅穆,看不出對方才這一出,是什麼想法。

&esp;&esp;太后這時候,才注意到他一隻手上束了紗布,繫著五色絲線,看上去不倫不類,她問道:“皇帝的手上,纏的什麼?”

&esp;&esp;“這個——”皇帝盯著手掌,翻覆地看,“行獵被山雞抓了,其實只是小傷,三兩天就好了,只是那女道士非要敷藥,纏得裡三層、外三層,就差讓朕去服金丹了,真是煞有介事。”

&esp;&esp;馮珏扶著侍女的手,起身恭敬地垂拜,緩緩道:

&esp;&esp;“大王獻上此女,本意是幫助陛下休養身體,含蓄元氣。倘若那素女道法不精,有所得罪,還請陛下切勿顧慮,不必為了兄弟情誼,縱容了她。妾身教管不力,也應當受罰。”

&esp;&esp;李霽聽了這話,似笑非笑道:

&esp;&esp;“禹王后這是什麼話,她不過是規矩學得不好。如今你一月裡數十天呆在長安,依朕看,不如留在長安,朕把她送到你那兒調教。你是規矩人,自然懂得怎麼教導她。”

&esp;&esp;馮珏聽出皇帝敲打的意思。

&esp;&esp;禹王在封國,無詔不得進京,否則與謀反無異。她近來經常來往長安與禹地封國之間,又是獻《長生經》,又是貢女道士,一來便在都城淹留多日,細究起來,難道不是逾矩?

&esp;&esp;皇帝唇間含笑,一雙眼卻冷覷著馮珏,像被侵犯領地的獅子。

&esp;&esp;馮珏再次伏拜道:“妾身愚鈍,出入宮禁已是天家恩澤,豈敢置喙後宮事。”

&esp;&esp;她說著不禁流下兩行清淚:

&esp;&esp;“太后陛下垂憐,禹王去國離鄉,思念太后,常向妾問及母兄近況。妾不忍見大王傷心,請命來長安,希望能常為大王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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