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廣袤無垠卻又透著無盡神秘的迷霧森林之中,彷彿有一隻無形的巨手,輕輕一揮,便讓濃稠得如同實質的霧氣肆意瀰漫開來。那霧氣,恰似牛奶被打翻後流淌蔓延的模樣,絲絲縷縷地纏繞在每一株樹木、每一片草叢之上,將整個世界都籠罩進了一片混沌不清的白色紗幕裡。陽光竭盡全力想要穿透這重重迷霧,卻也只是徒勞,僅能在某些間隙灑下幾縷微弱且朦朧的光線,根本無法照亮這片迷失的天地。
空白兄妹和他們的盟友們正艱難地跋涉在這片迷霧森林裡,每一步都邁得極為謹慎,彷彿腳下踩著的不是厚實的土地,而是隨時可能破碎的薄冰。此刻,他們已然完全沒了方向感,四周的景色在霧氣的遮掩下,變得千篇一律,無論看向哪裡,都是那模模糊糊、影影綽綽的樹木輪廓,好似永遠都走不出這單調又讓人迷茫的迴圈之中。
“哎呀,這到底是往哪兒走啊!”盟友中小個子的阿亮忍不住大聲抱怨起來,那尖細的嗓音在寂靜又透著詭異的森林裡顯得格外突兀。他急得不停地撓著自己那原本就有些凌亂的頭髮,眉頭緊緊地皺成了一個疙瘩,兩隻腳在原地毫無章法地來回打轉,眼睛瞪得大大的,試圖從這幾乎毫無差別的四周找出哪怕一丁點兒不一樣的地方來,“咱們都走了老半天了呀,怎麼感覺就跟在原地畫圈圈似的呢,這鬼地方,真是要把人給逼瘋了!”
哥哥空聽到阿亮的抱怨,心裡雖也同樣焦急,但面上還是儘量保持著鎮定,他深知在這種時候,自己若是也亂了陣腳,那大家可就真的沒了主心骨。他微微眯起雙眼,目光如同銳利的鷹隼一般,仔細地打量著周圍那些高聳入雲、卻又在霧氣中顯得有些陰森的樹木。這些樹木的樹幹粗壯無比,上面佈滿了歲月留下的斑駁痕跡,樹皮粗糙且厚實,彷彿是這片森林的守護者,沉默地見證著過往行人的迷茫與掙扎。
空一邊看著,一邊用沉穩的語氣安撫眾人道:“別急別急,大家先冷靜一下。這迷霧森林本就是個容易讓人迷失方向的地方,要是這麼輕易就能走出去,那也就稱不上是什麼險地了。但我相信,肯定會有辦法能找到出去的路的,咱們再仔細找找線索,可不能自亂了陣腳啊。”
妹妹白在一旁輕輕地點著頭,她那靈動的大眼睛裡閃爍著堅定的光芒,彷彿這迷霧並不能遮擋住她探尋的目光。她也跟著哥哥的視線,認真地觀察著周圍的一切,突然,她像是發現了新大陸一般,興奮地指著不遠處的幾棵樹喊道:“哥,你們看那邊的樹,它們的生長方向好像不太一樣呀!”
眾人聽聞,立馬像被施了魔法似的,瞬間止住了各自的動作,紛紛朝著白所指的方向圍了過去。只見那幾棵樹相較於其他樹木,枝幹朝著同一個方向微微傾斜著,就好像是一群整齊劃一計程車兵,正無聲地朝著某個特定的方向行著注目禮,又似乎在殷切地期盼著有人能讀懂它們所傳遞的資訊。
“還真是啊,難道這就是能幫我們走出森林的線索?”另一個盟友大壯甕聲甕氣地說道,他那如同小山般壯實的身軀微微前傾,粗糲的大手摩挲著下巴上那短硬的胡茬,眼神裡燃起了一絲希望的火苗,原本因迷茫而略顯黯淡的目光也一下子變得明亮了起來,“我看吶,這森林裡的一草一木說不定都藏著玄機呢,咱們可得好好琢磨琢磨。”
空圍著那幾棵樹緩緩地轉了一圈,時而蹲下身子,仔細地觀察樹幹上那錯綜複雜的紋理,時而站起身來,眯著眼看向樹木生長方向的遠方,彷彿想要透過這層層迷霧,看穿那隱藏在深處的道路。他一邊觀察,一邊若有所思地說道:“很有可能啊,在這種特殊的自然環境裡,樹木的生長方向或許是受著某種特定的自然力量的影響,比如說風向、水源之類的。說不定順著這個方向走,就能找到穿越森林的正確道路呢。不過咱們也不能光憑這一點就確定,保險起見,再找找看還有沒有其他的標記之類的,多幾個線索相互印證,這樣心裡才更有底呀。”
於是,大家又分散開來,在附近的區域裡像勤勞的小蜜蜂般繼續探尋著。每個人都瞪大了眼睛,不放過任何一個可能藏有線索的角落,草叢裡、樹幹上、石頭縫間,都被他們翻了個遍。不多時,眼尖的白又有了新發現,她在一棵大樹那盤根錯節的根部,看到了一個奇怪的刻痕,那刻痕雖然不太規則,邊緣也有些粗糙,但明顯是人工刻意留下來的記號,在這滿是自然痕跡的森林裡顯得格外醒目。
“哥,快來呀,這兒有個記號!”白激動得聲音都拔高了幾分,她興奮地朝空招著手,那模樣就像是找到了寶藏的孩子一般。
眾人聽到白的呼喊,立馬停下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