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裡臺陪著父親烏麥爾來到赤谷城。剛到赤谷城東門口,呼裡臺就發覺了異樣。這裡的守衛個個身佩漢刀,滿面肅殺,如臨大敵。
呼裡臺就對父親烏麥爾說:“父親,守門的人都是翁歸靡的人!”
烏麥爾沒有反應過來。他滿不在乎地問道:“怎麼啦?翁歸靡的人和軍須靡的人有區別呀?”
呼裡臺說:“父親!這些兵士個個身帶漢刀,與之前的兵士大不一樣!我怎麼感覺赤谷城換了主人呀!”
烏麥爾的部落處於烏孫國的最偏遠的西北一隅,與其他部落比較起來,訊息最為閉塞。儘管呼裡臺回到部落後,曾跟父親談起翁歸靡有篡位之心的事,但烏麥爾卻不以為然。畢竟,翁歸靡與軍須靡兩人是兄弟,誰當國王還不是一樣。本來,老國王獵驕靡當時也曾有打算立翁歸靡父親為王之意。
但呼裡臺卻不這麼認為。他覺得這個翁歸靡內心已經完全傾向於大漢,對於與烏孫有傳統友誼的匈奴人有了敵意。這不是一個好的徵兆。如果翁歸靡篡位成功,烏孫國肯定會大禍臨頭。起碼匈奴人不會答應呀!他把這個道理跟烏麥爾講了之後,烏麥爾卻說:“匈奴也好,大漢也好,這兩個強鄰我們都惹不起。父親我呀,只管把我的部落人民管理好就是了!王庭裡的事,你還是少操心吧!”
對於父親的勸解,呼裡臺並沒有聽進去。他的內心因為弟弟被殺之事,對翁歸靡充滿了仇恨。同時,他內心覺得漢人與匈奴相比,男人缺少英武之氣。女人吧也柔弱不堪。或遲或早,匈奴人一定會打敗大漢!如果烏孫人與大漢交好,得罪了匈奴人,最後被滅國都有可能。所以從他內心來講,他是極其不希望翁歸靡當上烏孫國王的。
進到赤谷城內,只見街道兩旁,五步一哨,十步一崗。街上的行人更是少得可憐。臨街的鋪面,家家大門緊閉,似有什麼大事發生。
呼裡臺想找個人打聽,卻沒有發現合適的人。他硬著頭皮問一個站崗計程車兵:“小兄弟,赤谷城為何是這個樣子呀?”
士兵卻把手中的長槍放倒,槍尖對著呼裡臺,搖著腦袋,一個字也不肯說。呼裡臺討了個沒趣。心中覺得十分窩火。
烏麥爾一行來到館驛。有驛卒過來,領著他們到了自己的帳篷。烏麥爾進到帳篷,一屁股坐在地毯式,喊道:“累死老子了!快拿酒來!”
隨從們趕緊從馬背上寫下背囊行李,趕緊為酋長準備酒食。
呼裡臺在父親身邊坐下,說:“父親,我到其他帳篷裡轉轉,問問情況吧?”
烏麥爾說:“不就是開個部落首領大會嘛!看你一路上心事重重的!你去了一趟長安,回來就跟換了個人似的!再說,我們部落跟翁歸靡一家關係不錯,你怎麼總想找翁歸靡麻煩呀?跑什麼跑,坐下來,踏踏實實跟老子喝幾杯再說!”
被父親一頓呵斥,呼裡臺不敢走出帳篷了。他只好勉強地坐在父親身邊,等著僕從們伺候酒食。
喝了三杯酒,烏麥爾又提起了漢酒的話題。他問呼裡臺:“兒子,都說漢酒暴烈,比我們草原上的馬奶子酒好喝,老子怎麼就不習慣哩!漢酒有股子餿味喲!”
呼裡臺哪有心思和父親討論關於酒的話題。他現在的心裡完全被赤谷城緊張的氣氛引起的好奇心所塞滿。他只想儘快搞清楚狀況。他雖然承繼了父親血液裡的粗獷與豪邁,但卻比父親多了幾分細緻。
呼裡臺舉著酒盅,胡亂地應付這父親的問題。
烏麥爾見呼裡臺心不在焉,心中氣惱。他抬腳蹬了呼裡臺一腳,罵道:“滾蛋!看你像丟了魂一樣,煩!”
呼裡臺也不吭聲,猶如收到大赦令一般,爬起來就朝帳篷外跑去。
呼裡臺問明瞭相鄰部落酋長熱西的住處,立馬鑽進了熱西的帳篷。
熱西比呼裡臺大不了多少。熱西的父親死得早,由母親撫養長大。由於部落戶籍少,牧場小,沒少受其他部落民的欺負。後來,熱西認了呼裡臺父親烏麥爾為義父,得到了烏麥爾的庇護,才慢慢沒人再敢欺負他們孤兒寡母。
熱西長大後,積極發展生產,收攏走散的人戶,漸漸在烏孫草原站住了腳跟。
呼裡臺大小就與熱西性格相投,兩人經常在一個被窩抵足而眠。感情十分交好。
熱西見到呼裡臺,高興地擁抱住呼裡臺,說:“兄弟,一年多沒見了!你可好?義父也來了吧?”
呼裡臺拍打著熱西結實的肩膀,也是十分地開心。他說:“來了來了!你母親身體可好?”
兩人寒暄完畢,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