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喊殺之聲,陳洛與翁歸靡立即迴歸本隊。
陳洛大喊道:“手持盾牌,保護公主!”
突然,一支箭無聲地紮在解憂公主腳前的毛氈地毯上。把馮嫽嚇得臉色都變了。她一個一個飛身側撲,擋在解憂公主的面前。
馮嫽朝陳洛喊道:“陳將軍,趕緊派人遮擋公主呀!”其實,由於胡楊樹林的遮擋,站在馮嫽所處的位置,只能聽聞到敵人恐怖的喊殺聲,見不到敵人的人影。
陳洛命令二十個士卒手持盾牌,將馮嫽和解憂公主圍在中央。馮嫽讓解憂公主坐在地毯上。她則拎著一把繯首大刀,從人縫裡擠了出去。馮嫽躲在就近的一棵胡楊樹幹後面,向前觀察。
勇敢的漢軍士卒與烏孫將士一個衝鋒就將土匪沖垮。土匪們一鬨而散,丟下十幾具屍體和幾個受傷的同伴跑了!翁歸靡還想率軍去追,被陳洛喊住:“丞相,小心有詐!”
翁歸靡氣呼呼地拎著刀,路過一具土匪屍體時,揮刀剁下了屍體上的頭顱。他罵道:“驢日的,敢來偷襲老子!”
受傷來不及逃跑的土匪一共有三個。這麼熱的天氣,他們身上還穿著獸皮的外套,腰間綁著牛皮繩。頭髮鬍子粘連在一起,給人一種骯髒邋遢的感覺。他們的膚色黑紅,看不出真實的年齡——一看就知道是在沙漠戈壁商道上打劫過活的土匪,而且是生意很不好的土匪。這三個傢伙儘管受了傷,有兩個明顯是重傷。可他們全都要緊牙關,一聲不吭。
翁歸靡用刀尖直接戳了一下受了輕傷的俘虜,惡狠狠地問道:“說!你們是誰?龜茲還是樓蘭的?”因為此處離龜茲和樓蘭兩國不遠,翁歸靡想當然地以為是這兩個國家的人。
三個俘虜還是咬牙不吭一聲。
翁歸靡取下腰間的馬鞭,狠狠地抽打在俘虜的頭上。他怒吼道:“說不說?你說不說?”
翁歸靡手中的鞭子一下又一下地揮舞。鞭稍帶著呼呼的風聲,與俘虜們的肉體親密地接觸。一個俘虜忍受不了。他舉手喊道:“我說,我說,我們是鎮西天的人!”
翁歸靡停下手中的馬鞭,驚詫地問道:“鎮西天?他咋跑到這邊來了?他不是一直在車師北面活動的嗎?”
俘虜說:“鎮西天拿了碌須的錢,他跑到南面來,專門等你們過來!”
翁歸靡罵道:“媽的!畜生匈奴人!還沒完沒了啦!鎮西天在胡楊林嗎?”
俘虜說:“他在養傷,沒來!”
翁歸靡氣哼哼地問:“他在哪?”
問到鎮西天在哪裡,俘虜們的說法不一。有的說在龜茲,有的說在疏勒,還有一個說在樓蘭。看來這個鎮西天還有點狡兔三窟的狡猾呀!
陳洛聽了翁歸靡對俘虜們說法的翻譯,氣惱地說:“鎮西天不解決,這後面還會遇到麻煩!乾脆,我帶兵在胡楊林裡追蹤者群土匪,把他們斬盡殺絕再說!”
翁歸靡說:“行,陳將軍!你我各帶一隊人馬,我們將胡楊林搜個底朝天再說!”
這時,馮嫽正好過來了解情況,聽到兩個人商議著要追擊匪徒,立即制止道:“丞相,陳將軍!我們不能上當!你們想呀,這幫土匪打了就跑,恐怕他們的目的就是要拖延我們行軍的步伐!丞相你不是說要抓緊時間過冰大坂嗎?你們倆要是帶兵去追擊土匪,要是有個三長兩短的事情發生,那我們還走不走了?”
翁歸靡一聽,馮嫽說的很有道理。他笑了笑,說:“對對!馮姐姐說的對!”
陳洛白了翁歸靡一眼,酸溜溜地說道:“是呀!馮姐姐說啥都是對的!”
馮嫽看著陳洛說:“陳將軍,聽你這話,是對我有看法有意見?”
陳洛連忙搖頭,說:“不不!我不是說你!我對你馮姐姐沒意見!”
翁歸靡指著陳洛說:“那就是針對我吧?”
不等陳洛接話,馮嫽嚴肅地說:“別鬥嘴啦!你們要研究考慮今晚上的防禦!別叫土匪趁虛而入!”
翁歸靡點頭稱是。陳洛接話道:“丞相,你們的人想負責哪一塊呀?”
翁歸靡聽懂了陳洛略帶譏諷的話意。他有些不高興地回答說:“陳將軍,我烏孫將士怕死嗎?你就這麼瞧不起我們烏孫將士?”
被翁歸靡這麼一問,陳洛有點不好意思了。他尬笑道:“哪有!我這不是在跟您商議的嘛!”
翁歸靡很嚴肅地說:“我們烏孫將士,對我們烏孫王后,你們漢家的公主,就算需要我們的性命,我們也是願意的!陳將軍何必要懷疑我們的忠心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