翁歸靡帶著馮嫽在宿營地周圍轉了一圈。他指著一處長滿野草的河灘說:“那個河灘不錯,兔子早晚活動頻繁,要喝水吃草,必定要經過那裡!我們就在那裡下手!”
拉蘇領著二十個有經驗計程車卒,來到翁歸靡身邊。翁歸靡用馬鞭指著河灘地說:“目標:河灘地!跟我衝啊!”
烏孫士卒跟在翁歸靡身後,蜂擁著朝河灘上衝去。馮嫽被落在隊伍的最後面。看著翁歸靡矯健的背影,馮嫽笑了——這個翁歸靡,哪像個烏孫國的丞相!有時候還像個沒長大的孩子!
馮嫽雙腳後跟接連叩擊馬腹,跟隨隊伍朝河灘衝去。
翁歸靡領著一隊人馬來到河灘上。他問拉蘇:“知道咋弄吧?”
拉蘇打小就是翁歸靡的跟班。他對於抓兔子可以說是太老到了。什麼下套索,挖陷坑,什麼煙燻法,灌水法,什麼雪地攆兔,獵犬圍兔。他沒有不會的!
拉蘇自信滿滿地回答說:“這個地方嘛,不就是下套索,挖陷坑嘛!”
翁歸靡點點頭,說:“對!那就開幹吧!”
安排已畢,翁歸靡對馮嫽說:“馮姐姐,翁歸靡找個地方,我們一起下個套子,挖個陷阱,保準明天能逮上兔子!”
翁歸靡把自己的坐騎和馮嫽坐騎的韁繩交給隨行的素猜,又喊拉蘇拿來一根套索和一塊踏板。他開始在雜草裡尋找兔子的蹤跡。馮嫽問:“丞相,我們就這麼找兔子呀?”
翁歸靡笑道:“兔子現在都躲起來了,哪能找得到兔子嘛!我是找兔子道!”
“兔子還有道?”
“車有車道,馬有馬道。兔子當然有兔子的專用道!”
翁歸靡終於找到了一條兔子道。他扒開草叢,指給馮嫽看:“看到沒?還有兔子的新鮮腳印哩!兔子膽子很小,它們出窩,只走曾經走過的道。我們就利用它們的這個特點,給他們下套子!”
翁歸靡找到一棵沙棗樹,砍下一根枝條,抽刀截成一尺左右兩截。他在兔子道兩旁一邊插上一根。為了牢靠,他撿起一塊石頭用力敲打,直到樹枝三分之二埋進沙土裡。翁歸靡拿出套索,掛在兩截樹幹之間,把另一端牢牢地綁在枝條底部。做好這些後,翁歸靡又在沙棗上砍了幾根枝條,捆紮成兩把,緊挨兩截樹枝旁邊。這樣就形成了一個通道,使得兔子只能從安放了套索的中間路徑上穿行。
馮嫽觀察了一陣,覺得有些簡單。她有些疑惑地問道:“這能行嗎?”
翁歸靡斜了他一眼,學著馮嫽的腔調說:“能行嗎?把‘嗎’字去掉行嗎?”
馮嫽只好說:“丞相,你牛!你真牛!”
翁歸靡又找了一條兔子道,這次他使用的是陷坑法。他讓素猜在兔子道上挖了一個深深的陷坑,在陷坑上用木板製作了一個機關。然後從稍遠一點的地方扯來一些雜草,將陷坑表面進行偽裝。大功告成。翁歸靡拍著手上的灰塵,對馮嫽說:“好了!明天早上,我帶你來揀兔子!”
第二天早上,解憂公主與馮嫽還沒有起床,門外就傳來了翁歸靡的大嗓門:“王后,翁歸靡給你送兔子來啦!”
馮嫽聞聲出門。只見拉蘇與素猜一人拎著幾隻兔子,站在門前。馮嫽驚喜道:“還真抓到了呀!”說完,她轉臉對翁歸靡怒道:“丞相,為何說話不算數?你不是說要帶我去的嗎?”
翁歸靡笑道:“太早,怕你起不來床!”
馮嫽斥責道:“你胡說!我多早就起來了!你分明是不想帶我去!”
翁歸靡笑著勸慰道:“如果馮姐姐真想去的話,我們明天再抓就是了!”
馮嫽又問他:“我們昨天下的套,挖的坑,抓到了嗎?”
“當然抓到了!還是一隻最大的!”
翁歸靡對拉蘇和素猜吩咐道:“快去把皮扒了!交給廚房!”翁歸靡又對馮嫽說:“可惜呀!現在的兔子不肥!等下了雪,翁歸靡帶上獵犬攆兔。那時候的兔子又肥又嫩!放點孜然一烤,那味道真叫美呀!”
馮嫽的口味也被他們的一種調料——孜然所征服。烤肉時撒點鹽,再撒點孜然,那味道讓人回味無窮!
馮嫽走到拉蘇身邊,去看拉蘇扒兔子皮。只見拉蘇拎起一隻兔子,用隨身帶的短刀在兔子的一條後腿跟部,先切一個環形刀口,再縱向在後腿內側挑開皮毛。另一條後腿也如法炮製。然後,拉蘇收起短刀,用手撥開後腿部的兔子皮,使勁用力一扯,兔子深紅色的腱子肉就露了出來。
馮嫽欣喜地說:“明後天武威郡郡守霍大人要來迎接公主!你這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