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古縣的蘆山村百姓久居深山之中。
蘆山村靠山吃山,以在山上採集核桃捕獵為生,蘆山物產富饒,讓蘆山村的百姓吃喝不愁。只是想要將物資運送出去,只能走一條險峻的盤山小道,很是不便。
因此蘆山村的百姓最多的願望便是能有一條直通常古縣城的康莊大道。然而擋在眼前的巍峨雄山讓他們這個願望遲遲得不到實現。
今日,一支商隊艱難翻過大山,來到蘆山村前。由於山路過於崎嶇,每次都不能運輸很多物資,只能用騾子慢慢馱。
商隊老呂一巴掌將拍在騾子身上的胖兒子拍醒,罵道:“睡睡睡!就知道睡!叫你來不光不出力,還讓老子騾子馱你回來!以後怎麼單獨出山?”
胖兒子委屈道:“爹,山路太險了,我怕。”
懦弱的言語又招惹來一巴掌。
“怕就不幹了?以後每次都跟老子爬,非得把你膽子練出來不可。”
胖兒子搖頭。
“爹,我已經向朝元真君許願,他們都說朝元真君有求必應,朝元真君會給我們開闢一條大道。以後就不用再累死累活的翻山越嶺了。”
啪!
老父親狠狠抽著兒子的胖臉頰。
“這種願望想想也就行了,朝元真君再神通廣大,還能幫我們把山搬走不成?以後老老實實給爹爬!”
忽然間,一個身影出現在父子身後。
“老伯,勞煩問一下,後面還有商隊嗎?”
“沒了,今天就我們這一支。其他人還留在縣城做買賣呢,每個兩三天不會趕回來。”
“多謝。”
“哎,小夥子,你問這個幹什麼?”
老呂轉過身,卻發現自己背後空無一人。
“剛才是誰在跟我說話?”
“瓜娃子你看到了嗎?”
“沒有啊。”
嘶!
老呂背後直冒寒氣。
“怕不是撞邪了吧!趁著還沒天黑,趕緊回村,回村朝元真君就會庇護我們,也就不用怕撞邪了。”
老呂趕著騾子,快步走進村子。等騾子車隊走到村子門口,老呂習慣性地轉身望著背後巍峨的大山。
此時,夕陽即將落山,最後一縷餘暉逐漸從村子上移去。老呂望著那最後一抹餘暉,每次都感慨慶幸能順利回到村子,沒有失足大意葬身在那條險峻的山道上。
“朝元真君保佑。”
“保佑我和我的瓜娃子每次都能在天黑前回來。”
夕陽完全落下,大山漆黑地只剩下鑲金的輪廓,夜幕提前降臨蘆山村。
老呂剛想轉身回家,卻突然看到那座黑幢幢的雄山從山頂到山腳亮起一道刺目的白線。
那抹白線迅速擴大,直至刺眼奪目。
那是什麼?
轟隆!
頃刻間,黑幢幢的大山劇烈搖曳,大地宛如發怒地轟鳴,無窮無盡的煙塵從那座大山升起,遮蔽半個天空。
蘆山村所有百姓都被這動靜嚇到,紛紛跑出房屋,瞭望那座被煙塵遮蔽的雄山。
“咋回事?”
“山崩了?”
“地牛翻身了?”
蘆山村的村民嘰嘰喳喳議論。
然而等塵埃快速散去,一道明目的陽光筆直地照過來。巍峨的大山彷彿中間開了一條金黃的粗線,將已經消失的夕陽餘暉重新帶給蘆山村。
老呂見到那條金黃的粗線,心中陡然一驚,他一拍自己的胖兒子:“瓜娃子!趕緊跟爹去看看!”
蘆山村的百姓蜂擁而至,等他們來到雄山面前,一條筆直通往外界的大道從雄山中間開闢出來。兩則山壁光滑平整,彷彿是最好的工匠精心雕琢出來一樣。
“爹!是朝元真君!”
“朝元真君聽到我的願望了!給我們開闢一條天路!”
“以後我們再也不用翻山越嶺了!”
瓜娃子欣喜若狂地歡呼起來,遲鈍片刻的蘆山村百姓這才反應過來,望著這條突如其來的天路欣喜若狂,感動地涕淚橫流。
激動的淚花化為虔誠的信仰,湧至張朝元的神像。
頃刻間,張朝元在蘆山村的威望信仰達到最高。
諸如此類的神蹟正在常古縣和寧遠縣到處發生。
永善莊在秋收時節連下暴雨,稻子都快爛在田地裡。結果第二日,烏雲密佈下,一隻只宛如蝌蚪的邪祟從永善莊的田間地頭升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