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乾律令從未有不經審判就能格殺的罪行,你這地方官倒是有趣,篡改大乾律令嗎?”
聽出沈夢汐是在維護張朝元,杜有康氣不打一處來,仗著有縣令撐腰,罵道:“你這小娘皮算什麼東西,在常古縣,我們就是律令!”
“好大的口氣。”
沈夢汐冷笑,拿出一塊令牌。
“看清楚再來跟我大放厥詞。”
杜有康走上前,一把搶過沈夢汐的令牌,順便還偷摸了一下沈夢汐的纖手。
他拿著令牌把玩:“居然是鑲金的!分量不清!這上面寫的什麼字,柳大人我不認字,你看看寫的啥。”
令牌交到柳縣令手上,霎時間柳縣令面色煞白,冷汗止不住地從他額頭上擠出。
他僵硬著臉龐,瞪圓雙眼,上下牙止不住地打架,四個大字從他嘴裡擠出來。
“北……鎮……撫……司……”
杜有康愕然。
“北鎮撫司?那是什麼地方?比常古縣衙還大嗎?”
柳縣令真想一刀劈這蠢貨。
“錦衣衛啊!”
說罷,柳縣令帶著十八名捕快齊齊下跪,不停給沈夢汐磕頭。
在大乾前朝,當官的最怕就是錦衣衛,哪怕是三品大員,聽到錦衣衛也得一哆嗦。
更何況是他這種七品小官,錦衣衛想殺就殺,真正的無需審判!
聽到這三個字,杜有康頓覺天旋地轉,眼睛泛白,居然直接昏了過去,屎尿橫流一地。
張朝元一旁靜靜看著這處好戲,心中不禁遐想:果然,權力是個好東西,僅僅一塊令牌就把這些人嚇得屁滾尿流。以後我也想辦法去朝廷弄個官做吧!
沈夢汐遮住口鼻。
“柳縣令,我覺得有必要跟你和陽川莊的百姓說明一點。”
所有人都靜靜凝視沈夢汐,不敢有半分不敬。
“神廟供奉的朝元公,並非什麼邪神,而是有朝廷硃批的正神。那一晚正是朝元公顯靈,從邪祟手中救下了我和王老一行人。所以此人顛倒黑白、搬弄是非,柳縣令你覺得該如何做?”
柳縣令立刻領悟。
“按照大乾律令,理應打入地牢,核實證詞,依據是非輕重,最輕也得五年徭役,最重可判死刑!”
沈夢汐滿意點頭。
“地方如何審案,我北鎮撫司不便插手,柳縣令秉公執法即可。”
“還有,明日一早,帶我去縣衙,有一件案子需要調閱縣籍戶口。”
“明白明白,下官一定配合。”
沈夢汐轉身走進神廟,側眼看向張朝元。
“明日一早安心出發。”
“多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