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總,這次的事……事關重大,如果處理不好,我們都會有大麻煩……”
李行長艱難地吞嚥了一口唾沫,努力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平靜一些。
“少他媽跟我扯這些有的沒的!我告訴你李大富,你自己的爛攤子自己收拾,別想把我拖下水!”
陳建軍咆哮著。
“他媽一天到晚就知道哭窮!”
李行長連忙解釋:“陳總,這次真的是意外!程子秋那小子……”
“程子秋?又是那個程子秋!”
陳建軍粗暴地打斷了他。
“我警告你,李大富,天局的事你要是敢洩露半個字,老子讓你吃不了兜著走!”
電話那頭傳來“嘟嘟嘟”的忙音。
李行長呆坐在椅子上,臉色慘白如紙。
完了,全完了!
陳建軍不肯幫忙,他徹底走投無路了。
就在這時,程子秋的聲音慢悠悠地飄了過來,帶著幾分戲謔。
“李行長,您看您現在這滿頭大汗的,不知道的還以為您在蒸桑拿呢。”“您想想,幫陳建軍那種貨色,除了落得一身騷,還有什麼好處?名聲?錢?我看他給您提成的時候也沒見他這麼大方啊。”
李行長臉色鐵青,嘴唇哆嗦著,卻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他感覺自己就像是被架在火上烤,進退兩難。
“那小子……那小子就是個瘋子!”
“瘋子?不,他精明著呢。”
程子秋搖了搖頭。
“他這是棄車保帥,懂嗎?您就是那顆棄子。”
李行長頹喪地低下了頭。
程子秋說得對。
陳建軍就是個吃人不吐骨頭的惡魔。
他只是這盤棋局裡一顆微不足道的棋子,隨時可以被犧牲。
程子秋突然話鋒一轉,眼神裡閃過幾分狡黠。
“再說了,就算您幫了他,這曾侯乙尊盤的事兒要是捅出去了,您覺得您還能全身而退?到時候上面追究下來,您可就是第一個被推出去頂雷的。”
“這……”
李行長額頭的汗珠更密集了。
他當然明白這個道理,可現在騎虎難下,想抽身都難。
程子秋似乎看穿了他的心思,笑道:
“不過嘛,我這人一向心善,見不得別人受苦。您要是肯幫我這個小忙,我保證,這件事絕對不會牽連到您身上。而且,以後您要是有什麼需要,儘管開口,我程子秋別的沒有,就是朋友多。”
李行長眼神閃爍,似乎在權衡利弊。
程子秋又加了一把火。
“您想想,這尊盤的事兒要是鬧大了,就算您能脫身,那您的名聲也毀了。到時候,誰還敢跟您合作?您這半輩子的心血可就全打水漂了。”
他頓了頓,語氣變得意味深長。
“但如果您選擇幫我,那就不一樣了。這尊盤的事兒,只有我們幾個人知道。只要我們不說,誰又能知道呢?到時候,您依舊是那個德高望重,受人敬仰的李行長,誰敢對您說半個不字?”
豆大的汗珠順著李行長的額頭滑落,在光潔的地板上摔得粉碎。
陳建軍的威脅猶在耳邊,程子秋的利誘又近在眼前。
他就像夾在兩座大山之間的一株小草,隨時可能被碾壓成齏粉。
李行長顫抖著手,從口袋裡掏出一塊手帕,胡亂地擦拭著額頭的汗水。
他腦海裡像放電影一樣,閃過自己這些年來的種種經歷:
從一個默默無聞的小職員,一步步爬到今天的位置。
其中的艱辛和付出,只有他自己知道。
“媽的!陳建軍這王八蛋,就知道卸磨殺驢!”
李行長狠狠地咒罵了一句,將手帕揉成一團,狠狠地砸在地上。
他心裡清楚,陳建軍這次是鐵了心要把他當替罪羊。
如果他選擇幫陳建軍,一旦事情敗露,他將面臨牢獄之災,身敗名裂。
但如果他選擇幫程子秋……
李行長抬起頭,看著眼前這個年輕得過分的程子秋,眼神裡充滿了複雜的情緒。
他看不透這個年輕人,他就像一個謎,讓人捉摸不透。
良久,李行長長嘆一口氣。
“程先生,我……我答應你。”
程子秋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一抹得意的笑容。
“李行長果然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