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子秋放下雕刻刀,拍了拍手,一臉雲淡風輕。
“灑灑水了,基本操作,勿6。”
說著,他拿起金剛砂,開始細細打磨拋光起來。
金爺在一旁看得眼花繚亂。
這小子手法嫻熟,行雲流水,根本不像是一個毛頭小子能有的水平。
“你小子…你小子到底是什麼來頭?”
程子秋嘿嘿一笑,“天機不可洩露。”
說罷,他便繼續打磨著尊盤。
不一會兒,原本還有些過於做舊的青銅器,煥發出溫潤的光澤。
那夔龍紋好似活了過來,在光線的照射下,隱隱流動著一種奇異的光彩。
金爺拿起尊盤,對著燈光仔細端詳,越看越喜歡,越看越震驚。
這尊盤,經過程子秋的妙手回春。
不僅修復了瑕疵,而且更添了幾分神韻,簡直就是一件完美的藝術品!
“小子,你…你真是個天才!”
金爺激動得語無倫次,看向程子秋的眼神充滿了敬佩。
“老金頭,願賭服輸,這尊盤現在是我的了。”
程子秋伸出手,笑眯眯地說道。
金爺愣了一下,隨即哈哈大笑起來。
“好小子!老子說話算話!這尊盤歸你了!”
他將尊盤遞給程子秋,心裡卻在盤算著,一定要把這小子拉攏到自己麾下。
金爺乾咳兩聲,掩飾住內心的激動。
“子秋啊,我看你骨骼驚奇,是塊難得的璞玉,有沒有興趣跟著我學手藝?老頭子我別的不敢說,這鑑寶、修復的本事,在這一行裡也算是數一數二的!”
程子秋把玩著手中的青銅尊盤,似笑非笑地看著金爺。
“我說老金頭,上次我不是都說了嘛,沒門兒。除非……”
金爺眼巴巴地望著他,急切地問道:
“除非什麼?你小子有什麼條件儘管提!只要我能辦到的,絕不含糊!”
程子秋嘿嘿一笑。
“除非你願意拜我為師!怎麼樣,老金頭,考慮考慮?”
金爺一聽,差點一口氣沒喘上來。
拜師?
他金百萬縱橫古玩界幾十年,誰敢讓他拜師?
這小子,毛都沒長齊,居然敢讓他一個老江湖拜他為師!
“拜你為師?小子,你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你幾斤幾兩,敢讓老子拜你為師?”
程子秋也不惱,依舊笑嘻嘻的。
“老金頭,別這麼激動嘛。我這手藝,你學不來,難道還不能說明問題?你要是拜我為師,我還能指點你一二,讓你更上一層樓,豈不美哉?”
“你……”
金爺指著程子秋,你了半天,愣是沒你出個所以然來。
他心裡憋屈啊,這小子年紀輕輕,手藝卻比他高出不止一籌,讓他這老臉往哪擱?
程子秋看金爺吃癟的樣子,心裡暗爽。
“老金頭,別不服氣。長江後浪推前浪,前浪死在沙灘上,這是自然規律。”
程子秋笑眯眯地補刀,順手把玩著手中的青銅尊盤。
“這尊盤,我就笑納了。”
金爺心疼地看著尊盤,咬了咬牙,終究還是沒捨得撕破臉皮。
“小子,你到底師承何處?年紀輕輕,就有如此造詣,肯定有名師指點吧?”
程子秋神秘一笑,故作高深莫測。
“天機不可洩露。總之,我師父很厲害就是了。”
“哼,不說拉倒!”
金爺撇了撇嘴,心裡卻更加好奇了。
他旁敲側擊地打探程子秋的師門來歷,從哪個山頭下來的,祖師爺是誰,擅長什麼路數等等,恨不得把程子秋祖宗十八代都挖出來。
程子秋哪能讓他如願?
他顧左右而言他,一會兒說自己師父雲遊四海,神龍見首不見尾,一會兒又說自己自學成材,無門無派。
總之,就是不說實話。
金爺被他繞得雲裡霧裡,最後也放棄了追問。
他心裡明白,這小子是不想透露師門秘密,他也不能強人所難。
“不問了?那這尊盤歸我了。”
程子秋見金爺不再追問,便把話題拉了回來。
金爺肉疼地點了點頭,“願賭服輸。”
程子秋揣著尊盤,心情舒暢地離開了金爺的店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