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的養豬場?”
陳默看著旅館老闆。
“養豬場是鎮上的人一起辦的?”
“差不多算是吧,我們這些豬品種不一樣,不好養,一共也沒多少頭,不對外賣的。平時我們自己都不捨得多吃,今天開席才殺了兩隻。你要是錯過,就太可惜了。”
“一個鎮一起養豬,我還是頭回見。我們農村,都是各家各戶自己養的。”陳默滿臉好奇。
旅館老闆笑了笑:“你們要是有興趣,回頭我帶你們去瞅瞅。現在先吃飯,吃飯聽戲,一定要多吃點,千萬別客氣!”
“好,我們努力吃。”
大家拿起筷子,敷衍走了旅館老闆,陳默拿出幾道紙人給大家做替身。
表面上,大家在吃席,實則那些肉都進了紙人的肚子。
這場宴席果真持續到了天黑。
戲臺上亮起燈光,唱戲也不曾間斷。
只是,晚上唱的內容和白天的明顯不一樣了,哭哭啼啼的更加瘮人。
六婆從中午坐到天黑,幾乎沒怎麼動筷子,就像人偶那樣呆呆的坐著。眼神呆滯,有時候會給人一種她已經沒氣了的錯覺。
但有人上去給她敬酒跟她說話,她又能木訥的回應。
“那個六婆有問題。”鍾楠小聲的說道,他觀察六婆很久了,心中確定了才對大家開口。
“你發現了什麼?”
“她身上沒有死氣。”
“她都那麼老了,居然沒有死氣?”徐鋒感覺不可思議,“我老覺得她根本就是個死人,是這些人抬出來做樣子的。難道真是什麼長壽之人?”
鍾楠搖搖頭,露出有些矛盾的表情:“她沒什麼生命力,卻又沒有死氣,這根本不可能。”
徐鋒撓頭:“這裡的人全特麼怪的一匹!不過我對這些都不感興趣,最重要的,那些失蹤的年輕人在哪?他們到底做了什麼?”
“靜觀其變吧,若真是他們做的,他們一定會對咱們下手,總會露出真面目的。”陳默很鎮定。
此時天已經黑透了。
四周就靠幾盞探照燈照明。
昏暗的宴席間,一顆顆黝黑的腦袋望著戲臺上咿咿呀呀的戲子。
“不對啊這戲。”
徐鋒聽著戲臺上的曲子,皺起眉頭。
“這風格者調調,我咋感覺我聽過?在我小時候,我們村子那邊只要到了鬼節,就會請人唱戲,唱的就是這種調調。不過,不是唱給活人的,是給死人聽的。”
“給死人聽的戲,那不就是陰戲嗎?”陳默眯起眼睛,思索著,“活人聽陰戲,離死不遠了。又是墳頭土,又是陰戲他們就這麼想要我們的命?不,準確來說,應該是壽命。”
顧清影道:“你的意思是,那些年輕人之所以失蹤,就是因為被他們透過這些方式拿走了壽命?”
“八九不離十。”陳默望了望四周,“但這種事,應該有一個主謀。”
“主謀是誰,老孃現在就砍了他!”唐茉莉罵罵咧咧殺氣騰騰。
“看起來還沒露面。”陳默道,“而且,墳頭土和陰戲只是讓我們失去壽命,對方想要得到這些壽命,必然還有其他方式。”
“那我們現在等就行了嗎?”
“等吧,以不變應萬變。”
眾人耐著性子,忍受著那令人不爽的咿呀唱戲聲,一直到晚上10點,有人喊了聲收席了。
陰戲終於停了。
所有人放下筷子,匆匆的往家趕。
旅館老闆醉醺醺的走過來,對陳默幾人說道:“都累了吧,該回去睡覺了。”
幾人對視一眼,什麼也沒說,跟著他到旅館房間,假裝躺下。
不一會,樓下響起震天的呼嚕聲。
“老闆睡了。”
徐鋒迫不及待的從床上坐了起來。
“咱們真的就這樣乾等嗎?不做點什麼?”
“噓!你聽外面。”陳默把他按回床上。
“怎麼了?”徐鋒豎起耳朵,忽然聽到外面的街道上有輕微的爬行聲,他一下子就想起昨天晚上爬出家去墳墓睡覺的老人,表情頓時警惕起來,“他們來了?”
“安靜!”
徐鋒保持著安靜,聽見那些爬行聲離旅館越來越近,好像已經爬上了窗外的牆壁。
徐鋒微微扭頭,瞳孔驟然收縮。
窗戶上,貼著好幾個黢黑的腦袋。
那些老人如同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