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顧清影的聲音,大家都朝沉默的雙腿望去。
只見,他的腳腕上纏著一根沾著淤泥的黑色髮絲。
淤泥順著髮絲,正往他的面板飛速流去。
“陳默,快啊!”
顧清影著急大喊,其他的人也跟著提了起來。
陳默卻不慌不忙,俯下身,剪刀對著髮絲張開,輕輕一剪。
咔嚓。
黑髮斷裂,帶著淤泥縮回了河裡。
而纏繞在陳默腿上的斷髮,則化為了灰燼。
“沒事了。”
陳默對眾人露出輕鬆的笑容。
“等等!”
顧清影把虛弱的小瞳交給莫凡,拉著陳默遠離的岸邊,然後執意拉起他的褲腿。
果然,腳腕上有一圈黑色印記。
“不礙事的,顧醫生。”
“不能放著不管,怨氣會順著你的經脈,流遍你的全身!”顧清影臉色很不好。
陳默拿了一張黃紙,將腳腕包起來,道:“我有無字書護體,這點怨氣算什麼?很快就會消散的。”
“萬一無法消散呢?不能冒這種風險!”顧清影轉身詢問莫凡,“被這種東西沾上,可有破解之法?”
“聽說,白色彼岸花的花瓣,可以化解爛水鬼的怨氣。”莫凡憂心忡忡,“但是,沒有誰見過白色的彼岸花。”
“什麼地方有彼岸花?”
“在我們回地府的途中,會經過一條忘情路,道路兩邊開滿了彼岸花。但那些花,都是紅色的。”
“有這種花就好,我們一定能找到白色花瓣。”
顧清影堅定的點了點頭。
“莫凡,我們離忘情路還有多遠?”徐鋒問道。
“還有些距離,忘情路是回地府的最後一站。在這之前,還有幽暗沼澤,絕望之身,以及熔岩山”莫凡表情裡帶著不忍。
“還有這麼遠?”徐鋒皺起眉,著急的催促:“那還愣著幹什麼?趕緊走啊!”
“前面是沼澤地,不能騎馬。”莫凡提醒道。
“沒事,慢慢走,我死不了!”陳默自己倒是滿臉輕鬆。
大家心情各異地重新上路了。
氣氛有些沉重,就連嘰嘰喳喳的唐茉莉也安靜了不少。
陳默想說些什麼活躍氣氛,但腳下的路越來越軟。
前面,一片水窪星羅棋佈的樹林映入眼簾。
樹木高大,枝葉茂密,林中幽暗無比,瀰漫著濃濃的綠色霧氣。
“那些霧有毒,大家要以最快的速度穿過沼澤。下腳的時候要千萬小心,一定看清楚,別踩到沼澤裡。一旦陷進去,恐怕就再也出不來了。”
莫凡抱著小瞳,緊張的深吸一口氣。
“問題不大。”
陳默給每個人都發了一道替身紙人,用紙人在前面探路,只需跟著紙人的腳步,走安全的地方即可。
家小心的走進沼澤地,樹木遮天蔽日,這裡面格外幽暗。
紙人避開水窪,小心的踩在結實的地面上,帶領著大家一步一步走進沼澤深處。
水窪上漂浮著綠色的浮萍,而地面是黑色的,雖然林中幽暗又有霧氣瀰漫,但只要仔細些,不難辨認。
路上還算順利,大家緊繃的心漸漸放鬆了不少。
可當他們到達一片可別大的水窪時,紙人踏上黑色的地面,卻陡然沉了下去。
那水窪中一串類似黑色石頭的東西並不是石頭,而是一種漂浮在沼澤當中的鬼物。
和鬼物後背是圓形的,很硬,如同石頭般,漂浮在沼澤中一動不動。
若不是有紙人探路,大家踩上去,恐怕已經中招。
“繞過去!”
大家立刻繞路,沿著這片大水窪邊沿,小心前進。
一路上又損失了幾個紙人。
還好,最終大家順利的走出了這片沼澤。
只是在在那綠色霧氣中待得久了,大家的臉色都變得有點綠。
“是不是中毒了?”
徐鋒歪著腦袋,雙眼充滿迷惑。
“我咋看到大家說話帶字母呢?”
鍾楠則指著遠處的樹林,滿臉震驚的說:“那些樹在跳舞!”
“我看到好多小人在你們的腦袋上打拳!”唐茉莉也是一臉迷幻,對著空氣又喊又叫,“呵!還敢挑釁我!小登西,看你姑奶奶不揍死你!”
她像喝了假酒般搖搖晃晃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