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強去辦公室簽了到,準備開始一天的工作。
其實沒什麼好準備的。
他這種背屍工,有活接活,沒活就在一邊涼快。
“喲,大強,這麼快就來上班了啊。”
“不是讓你多休息幾天嗎,至於這麼拼?”
“你懂啥,不拼命怎麼娶媳婦?”
一個年長的同事老梁,對他擠眉弄眼。
“哎,大強,跟哥老實說說,你都這把年紀了,到底嘗過女人的滋味沒有?”
大強埋著頭,沉默不語。
“哎,別害羞嘛,大家都是男人,有什麼不好說的。”
“你要是沒嘗過,哥幫你啊,帶去你好個地方開開葷。”
大強還是不說話。
他一向都是這樣,性格孤僻木訥。
“帶你開葷都沒反應,你不會是不行吧?”
“恐怕不是他不行,是人家女人看到他那張臉不行哦。”
“你也太缺德了吧”
“哈哈哈”
在一片鬨笑聲中,大強低著頭默默的走開了。
因為長的醜,被人取笑已經成為他人生中的日常。
他原本早就習慣且麻木了。
但今天。
那些笑聲卻顯得格外的刺耳。
“憑什麼?他們憑什麼那麼說?”
長得醜是他的錯嗎?
如果可以選,誰願意要這麼一副難看至極的臉?
大強躲在陰暗的廁所,看著鏡中的醜臉,連他自己都覺得噁心。
一股暴躁從心頭升起。
他用力抓著自己的臉,恨不得將粗糙的臉皮撕碎,換一張好看的臉。
呯!
一拳打在洗漱臺上。
結實的胸膛劇烈起伏。
大強咬牙切齒,面目猙獰。
“今天活兒挺多啊,恐怕晚上得加班了,累死老子了”
“我還說下了班叫你打幾圈呢。”
“下次吧,活兒不幹完,那狗經理又要扣工資了。”
“找個人替你不就得了”
這時,有人進來上廁所。
大強慌忙低頭,裝作洗手的樣子。
“哎,大強,你在正好。今兒我家裡有點事,那幾個遺體你幫我燒了唄。”
老樑上完廁所出來,拍了拍大強的肩膀。
“就這麼定了啊,活兒幹漂亮點,回頭哥帶你去開葷。”
“哈哈,大強,這可不容易啊!那你可得好好幫你老哥把事做好”
兩人嘻嘻哈哈的出了廁所,一副理所當然的模樣。
嘩嘩譁——
水流聲在廁所迴盪。
大強抬起頭來,望著他們的背影,目光裡浮現出一抹陰暗
良久。
他走出廁所,默默的去了焚燒間。
城區。
某酒店。
“比魚老哥可差遠了啊。”陳默撇了撇嘴,把孫經理給的信封隨手丟到一邊。
裡面就一萬塊錢。
他不知道,就這區區一萬塊,孫經理還肉疼了好久呢。
陳默坐在床邊,一塊紅布反覆擦拭手裡的古樸剪刀。
半邊刀刃,鋒利如雪。
另外半邊,仍然鏽跡斑斑。
看著十分古怪。
“這個惡字到底代表什麼呢?”
陳默思索著。
仔細回想起來,他這三次用剪刀消滅的陰物鬼怪,都是害人的鬼或者陰物。
“消滅作惡的鬼物就可以獲得力量?”
陳默愈發覺得,爺爺留下來的這把剪刀不簡單。
他扎第一個替身紙人的時候,還只有形,沒有靈。
但他用剪刀消滅第一個陰物高跟鞋後,刀刃上惡字初現,再剪出來的紙人就有了靈韻。
正因為有了靈韻,紙人才能幫林子浩替災,才能將辮子姑姑娘封入其中。
否則,就算陳默用本命精血強行催動也沒用。
紙紮術從來都不是簡單做幾個紙而已。
有了靈力,才叫真正的術。
而在陳默消滅無人宅的惡鬼後,剪刀上的惡字變得清晰,靈力增長,紙紮術得到進一步的提升。
他才能夠用紙人呼喚亡魂,扎出的骰子在下面才能起到牌運亨通的神奇效果。
也就是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