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鎮的乾屍都進了祭壇,扭曲著他們乾枯的身體,就好像滿滿一鍋螞蚱。
“那個乾屍瘋了?它們怎麼自己跳進去了?”
徐鋒百思不得其解。
別說,其他人也是一臉問號。
“你到底是誰?”看著長髮不死人,陳默忽然有種強烈的預感。
不死人沒有回答,也無法回答,只是伸手指了一下祭壇側面那些古怪的符文,也縱身一躍,跳進了乾屍群當中。
“符咒咒語?”
陳默一把抓起茫然的柏師傅,讓他去辨認那些篆刻在祭壇側面的紋路。
“你看得懂嗎?是不是咒語?”
柏師傅看了看,忽然一顫,道:“是咒語,是羅沐白教過我的咒語”
“有什麼作用?”
“求雨。”
“求雨?!我知道了!”陳默眼睛睜大,看向祭壇裡平靜站在乾屍堆中的長髮不死人,“我知道你是誰了,也知道你的目的了。”
長髮不死人黏合在一起的雙唇扯了扯,似乎想露出笑容,但卻不行,然後用意朝陳默點了點頭。
“好。”
陳默也用力點頭。
“柏師傅,唸咒吧。”
“什,什麼意思?”柏師傅好像明白了什麼,又好像什麼都不明白。
“唸咒!”
柏師傅低下頭,發現那個長髮不死人正仰頭望著自己,他突然從那乾涸的眼眶中看出一絲情緒。
那種情緒讓他感覺熟悉。
七年前,有人用同樣的目光看過他。
“是你”柏師傅瞬間心潮起伏,眼睛紅了起來。
“柏師傅,唸咒!”陳默大聲的道。
長髮不死人低下頭,不再去看柏師傅,那只是短短的一眼。
柏師傅愣了愣,開始念那些篆刻在祭壇四周的咒語。
那些古怪的音節一個個從喉嚨蹦出,恍惚間,他的腦海裡浮現出那兩年的一幕幕。
那個沉默寡言的大叔對他很嚴厲,但凡他念錯一個字,就會捱打。
他一直念,一直念,直到那些晦澀難懂的符咒變得滾瓜爛熟
咔嚓嚓——
閃電凌厲的剖開黑暗。
風來了。
烏雲在廢棄的小鎮上空層層累積。
祭壇裡的不死人好像感覺到了什麼,一個個變得躁動興奮。
最後一句咒語唸完。
嘩啦啦——
大雨立刻從天空灑下。
灑進了祭壇,灑進了這片乾枯的土地。
乾屍們被大雨沖刷,飛快的融化,徹底與大地融為了一起。
塵歸塵,土歸土。
大雨停止。
祭壇已被泥土填滿,所有的乾屍們都消失了。
世上再無不死人。
柏師傅呆呆的坐在地上,望著那一罈泥土。
“終於結束了。”
陳默望著即將亮起的天空,長長的吐出一口濁氣。
“這就結束了?那羅沐白肯定也變成泥了,這算不算咱們任務失敗啊。”徐鋒撓頭。
“我們已經做了能做的了,其他的交給總部決定。”
天亮了。
在冷水湖畔等待的司機,終於看到自己的乘客平安歸來。
一行七人滿身灰塵,有些皮外磕傷,但看起來沒有大問題。
“現在就回去嗎?”
他們沒有問那些人去做了什麼,但見他們能從平安從無人區歸來,多少還是有些驚喜。
柏師傅一直低沉著頭不說話。
“現在就走。”
陳默替他做了決定。
“好咧。”
司機立刻拔了帳篷,利落的收拾好,把他們載回了東吉鎮。
“我留在這已經沒有任何意義了。”
柏師傅望著自己居住了七年的老屋,露出一抹苦笑,拔掉了人皮面具,再次露出年輕卻滿眼滄桑的臉龐。
“至少,你也算為家人報仇了。”陳默道。
“報仇?從來沒想過會這樣的方式我是報了仇,可我的家人們也永遠的消失了,包括羅沐白。”
“我見過的人很多,但讓我佩服的人不多,羅沐白算一個。”
雖然還有很多疑問,但能徹底消滅不死人完全是羅沐白的功勞。他用了至少九年,甚至犧牲了自己變成不死人,才終於徹底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