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闆各種不情願,但目前又沒有更好的辦法,只能點頭。
“但願猛子今晚能消停點。”
“晚上再給他們來點好菜,讓他們吃了睡的好點。”老鄧隱晦的道。
“這還用你說?”老闆嘆了口氣,去灶房準備晚飯,他沒讓老闆娘出來,留一個人在屋裡看著罐子。
天色徹底暗下。
陳默一行人坐在餐廳。
老闆已經為他們準備好了羊肉火鍋。
“老闆娘不要緊吧?”
“沒啥大事,一點老毛病,今天休息了下又緩過來了,明天再去醫院也成。”老闆訕訕笑了下,“你們慢吃,不夠那還有肉,我先去屋裡照應了。”
“老闆,我們顧醫生真的會看病,讓她給老闆娘看看吧?”
“不用了,沒事。”
老闆匆匆的走出餐廳。
“老鄧,老闆娘到底得的啥病啊?”徐鋒滿臉好奇的問,“他不會不想給人治病,故意拖延吧?”
今晚老鄧和他們一塊吃飯。
“那不能!”老鄧擺擺手,“人家還不是好心,為了收留你們才往後拖一天的。”
“那還真是謝謝他了啊。”徐鋒故意道。
“快吃吧,吃完早點睡,明天我給你們重新叫個車算了!我這兩天好像有點倒黴。”老鄧心裡七上八下的,總有種不好的預感。
“那謝了啊。”
一桌人各懷鬼胎,匆匆的吃完飯,便各自回房了。
夜色濃的如同墨水一樣。
民宿裡外一片死寂。
“年輕人,你們睡了嗎?”
老鄧在套間外敲了一會門,見裡面沒有反應,就匆匆的跑到角落的小屋外。
“老胡,他們睡死了。”
他對屋裡說了聲,很快門就開啟了,他鑽了進去。
屋裡亮著微光,門窗都緊閉著,窗簾也拉了起來,顯得格外幽暗。
老闆娘坐在床上,手裡抱著那口黑色罐子。
老闆則是將重物壓在壇口上。
“猛子現在咋樣?”
“現在還沒動靜,就是不知道半夜會不會醒。”
“他們那麼多人,猛子昨天應該吃飽了,他不是吃飽了就能睡三天嘛,沒事。”老鄧安慰著。
“他胃口一次比一次大,我就怕他昨天沒吃飽。柏師父交代過的,同樣的人不能吃兩次,會死人的。”老闆憂心忡忡。
“沒事,今晚我們都不睡,好好看著他。”老鄧道,“不是還有柏師父給的平安符嘛,猛子鬧的兇了,就用那個符鎮住他。”
“平安符也只能用三次,昨天晚上用了一次了”
老闆不斷嘆氣。
老闆娘則是抱著罐子一聲不吭,滄桑悽苦的臉上有一種沉默的堅決。
就好像無論發生什麼,她都不會讓其影響到她的孩子。
老鄧和老闆抽著煙。
小屋裡燈光黯淡,煙霧繚繞。
時間一分一秒的流逝。
斑駁牆壁上,那隻老舊的鐘表指標走到了12。
屋子裡的三人頓時緊張起來。
老闆娘不由自主把罐子抱緊了些。
老闆掐滅了手裡的菸頭,站了起來。
老鄧也緊緊的盯著罐子,嘴裡的煙,菸灰堆了好長一截都不知道。
咔嚓。
咔嚓。
房間裡靜的,只有鐘錶走動的聲音。
當指標偏離12的時候,老闆緊繃的臉終於有了一絲慶幸。
“時間快過了,看樣子猛子今晚不會鬧。”
“我就說嘛,不會有事的。”老鄧這才感覺菸頭有些燙嘴,連忙摘下來踩滅。
啪嗒。
然而,三人才剛剛放鬆,屋外又傳來動靜。
好像有什麼東西,打在了玻璃上。
“啥動靜?”
老闆的心頓時又提了起來,小心翼翼走到窗邊,將窗簾撩開一條縫隙,眯著眼睛朝外打量。
院子裡一片漆黑,沒有新的動靜。
“可能是風吹的。”老鄧道。
“我出去看看。”老闆不放心,他從牆角拿了根棍子,開啟門走了出去。
院子裡很冷。
寒風不停的從衣領灌進他的脖子,他走了一圈,什麼也沒發現,剛要回房。
啪嗒。
那種聲響又出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