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人影動了起來,將一口罈子放進房門口,然後鎖上房門。
兩人背對門,沉默著。
門內響起一種詭異的聲響,彷彿指甲在抓撓地板,令人頭皮發麻。
其中一人似乎受不了這種動靜,點了煙,用力的抽著。
紅色的火點映亮他半張絡腮鬍臉。
“是不是差不多了?”
“再等等。”
“他一次吃的太多,會不會又發瘋?”
“吃不飽才會瘋,他胃口一次比一次大,我掐著點,這次要比上次時間長點才能夠。”
“有時候,真覺得對不住這些人”
“有啥對不住的,他們又不會死!”
絡腮鬍老闆狠狠瞪了老闆娘一眼,老闆娘不說話了,只是愁苦的望了望緊閉的房門。
“差不多了。”
絡腮鬍老闆掐滅菸頭站起來,拿出鑰匙開啟套間的門。
手電的微光照進門裡。
那口漆黑的罐子靜靜的立在地面,像一團不見得光的陰影。
老闆娘嘆了口氣,正要去抱罐子,罐身突然抖了一下。
然後,哐噹一聲傾倒下去,頓時有漆黑的粘稠液體流了出來。
“猛子!”
老闆娘聲音發顫,撲上去將那些粘稠液體往罐子裡裝,但根本不起作用。
很快,罐子大半的粘稠液體都流了出來,其中夾雜著一些人類的骨頭和指甲,散發著難聞的臭味。
“他爹,猛子他咋?快想辦法啊!”
老闆娘六神無主,看向絡腮鬍老闆。
絡腮鬍老闆也是一臉驚慌,手忙腳亂的在衣服裡翻找著,終於找到一個類似於符篆的東西,趕緊貼在罐子上。
那些黑色的粘稠液體,竟然緩緩的凝結,形成一個扭曲的人形,四肢用力,緩緩的爬進了罐子。
蓋好罐子,老闆娘將罐子死死抱在懷裡,這才驚魂未定的問:“他爹,這咋回事?猛子不是吃飽了嗎,咋還會化掉?”
“難道沒吃上?那些人明明睡著了,不應該啊”絡腮鬍老闆目光閃爍,露出一絲憂慮。
呯!
就在兩人驚疑不定的時候,大門外忽然傳來一聲巨大的撞響。
呯!
呯!
門板在顫抖,好像有什麼東西在用力撞擊大門。
“糟了,它們來了!”
夫妻倆臉色大變,頓時緊張起來。
“我去找東西頂門,你去叫老鄧頭。”
絡腮鬍老闆說完就匆匆的跑進院子,啟動麵包車,開向大門。
而老闆娘則抱著罐子,跌跌撞撞的跑向角落的房間。
“老鄧叔,不好了,那些東西來了!”
呯!
呯!
呯!
大門震顫的厲害,每一聲撞響,彷彿都撞在老闆的心房上。
老闆咬著牙用麵包車把門頂死,車身跟著大門一同的顫抖起來。
透過門縫,他看到了許多扭曲的影子。
那種影子和爬進罐子裡的人形,十分相似。
“老胡!”
院子裡亮起火光,是司機老鄧舉著兩個火把跑來了。
火光透過門縫照出去,扭曲的影子立刻不見了,撞門的響動也隨之停止。
“那些玩意咋突然過來了?今天沒下雨啊。”老鄧微微鬆了口氣,但緊皺的眉頭沒有鬆開。
“不知道。”老闆有種很不好的預感,“今天晚上不太對,都別睡了,守到天亮。”
“咋了?是不是猛子”
“及時裝回去了,沒出大事。”
“那些遊客呢?”
“還睡著。”
“那就好。”
老鄧頭把火把插在門口兩邊。
那火把似乎用特殊材料做成的,能燃燒很久。
“他爹,那些東西走了?”
老闆娘聽見外頭沒聲了,抱著那口黑色的罐子跑出來。
“今天晚上我們守夜,你去睡吧。”
“今天沒下雨,那些東西咋出來活動了”
“管那麼多幹啥?叫你去睡就去睡!”老闆瞪了一眼。
老闆娘便不說話了,抱著黑罐子默默的回到角落的小屋子。
“猛子,你今天咋不聽話了啊?”
罐子被放在床上,用被褥圍了起來,老闆娘像撫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