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暗紅色的血液,好像十分粘稠,蠕動著黏住了陳默的雙腳,並且還在不斷上爬,彷彿要順著陳默的雙腿,將他整個人覆蓋。
但陳默並不驚慌,反而盯著粘稠的血液觀察。
咕嚕。
血液的當中,突然冒出烏黑的眼球。
一顆,兩顆,五顆,越來越多幾十顆眼球全都興奮的盯著陳默。
這場景叫人頭皮發麻。
“你們就是那些跳樓的學生吧。”
陳默看著那些眼球,忽然有了主意。
他不知道學生和警員去了哪,但這些原住民一直都在這個學校裡,它們應該知道吧?
“來的正好。”
陳默嘿嘿一笑,手裡一把紙人灑出。
紙人飛向蠕動血液的各處,將那些眼球踩在腳下。
“啊!”
有的眼球發出淒厲的喊叫,縮回了粘稠的血液裡。
但更多的都被紙人抱住,想回回不去,紙人尖尖的小手如同小刀片懸在眼球前面,令它們瑟瑟發抖。
粘稠的血液快速蠕動起來,似乎想將陳默快些包裹。
“問你們個事,前兩天這裡也來了兩個我這樣的人,活人,他們在哪?”
陳默點燃幾張黃紙,用火光對著蠕動血液一燻,血液吃痛一般,掙扎扭曲著掉落,飛快的往回縮。
“喂,別怕,我不是什麼壞人”
儘管陳默努力擺出一副和善的模樣,血液還是以最快的速度縮回了泥土裡。
地面,只剩那些被紙人抱著,無法回去的眼球。
眼球脫離了血液的滋潤,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腐爛,很快化為一灘膿水。
“跑的也太快了。”陳默搖了搖頭,振作精神,雙眼發光的看向四周,“再去找一個吧。”
現在,他的思路改變了。
根本沒有必要像無頭蒼蠅到處亂找,直接找這裡的學生問啊。
“哪裡還有學生?”陳默想了想,“半夜三更學生應該不在教室,都在寢室吧。很好,就去寢室。”
他左右看了看,找到寢室的方向,大步走去。
路上,要穿過操場。
此時的操場空蕩蕩的,陳默故意加重腳步。
蠟燭的光芒,以及響亮的腳步聲,讓他在這座黑暗的校園格外顯眼。
“我把動靜弄的越大,能吸引到的注意力就越多。不光這裡的鬼學生,張梓軒還有警員看到,也許會主動來找我。”
啪嗒,啪嗒。
啪嗒,啪嗒。
腳步聲不知何時,從一道變成了兩道。
另一道來自陳默的身後,彷彿有人在跟著他走路。
他快,對方也快。
他慢,對方也慢。
步伐完全一致。
“這個時候,還能在學校到處活動的,應該是老師。”陳默轉過身,蠟燭照不到的陰影裡,站著一個人影。
此人身材微胖,穿著西服,頭有些禿,手裡拿著一把戒尺。
“這打扮怎麼那麼像史主任?”
但陳默知道,史主任不可能出現在這個地方,眼前的人影應該是這邊學校的領導。
“老師,你好,請問有看見我這樣的活人嗎?兩個,他們前兩天進來的。”陳默對鬼老師露出和善的微笑。
鬼老師陰森的盯著他,低沉的話語從嘴裡傳出:“晚上不睡覺,破壞校規,該罰!”
緊接著,他就朝陳默揮舞起了手裡的戒尺。
戒尺帶著凌厲的陰氣。
尋常人被打上一板子,不光皮開肉綻,還會陰氣入體。
陳默不慌不忙,剪刀出手。
戒尺被剪刀絞住。
鬼老師身體一僵,似乎還從來沒遇到過這種情況,繼而不可抑制的憤怒起來。
“頂撞老師,罪加一等!”
它想要將戒尺抽回,跟陳默狠狠的來一頓竹筍炒肉,然而戒尺被剪刀死死絞住,前進不了,也後退不了。
它的憤怒之中,帶著一絲迷茫。
咔嚓。
戒尺被剪斷,陳默腳步一閃,欺身來到鬼老師面前,鋒利的剪刀架在了他的脖頸上。
“老師,打斷別人的問題可不是好習慣哦。”
剪刀上蘊含的力量,讓老師有種發自靈魂深處的恐懼,根本無法反抗。
“老師,我再問一遍,那兩個新來的人,在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