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似乎鬧掰了。”
陳默依然盯著乾陽。
那個跑掉的女人很漂亮,不知道和他們又是什麼關係。
不過,她看起來不是修行者,陳默也就不在意了。
羅振剛已經得到控制,現在最重要的是找到裘無戒。
“媽的!賤人!”
乾陽忍著劇痛拔掉肩膀上的髮釵。
那鋒利的尖尖,差一點就插到他的喉嚨。
“跑!”
“羅振剛都死了!看你往哪跑!”
“早晚,會讓你這條母狗跪在老子身下認錯!”
乾陽惡狠狠的咒罵幾句,肩膀的傷額頭的血字,疼的他呲牙咧嘴。
他趕緊去車裡翻找急救箱。
藥粉灑在傷口,他小心又艱難的為自己包紮好以後,長長的吐出一口濁氣。
然後找出食物和水。
“師父怎麼還不回來?”啃了幾口麵包,味同嚼蠟,他望著遠處陰沉的江水,心裡忐忑不安。
跟著裘無戒十多年了,他從沒見過這個老怪物在什麼人手裡吃癟。
想起那張冷峻的年輕面孔,他不由得打了個寒顫。
額頭上的陳字也更加刺痛了。
“原來這就是陳家的後人”他按了按額頭的紗布,“怪不得師父一直對那個死了的陳青山那麼忌憚”
那種仇恨,以及狠勁,都讓他心有餘悸。
想到這,不知道是不是心理緣故,他總覺得有雙眼睛在暗處盯著他。
“不行,我得趕緊找到師父!”
乾陽幾口吃掉麵包,一抹嘴角,把車往更遠的地方開了開。
確定四周沒有異樣,才小心翼翼的從衣服的最裡面,掏出一道折起來的黃符。
這是裘老道給他的保命符。
裡面包裹著一片蛇鱗。
最後關頭,可以幫他承載致命一擊。
他一直沒捨得用。
這是他唯一的底牌,如果不是真的沒有辦法了,他是絕對不會拿出來的。
當然,他現在不是要用這道符。
而是要用裡面的蛇鱗,尋找裘無戒。
這鱗片是從裘無戒的真身上剝脫下來的,能感應到裘無戒的氣息。
“蛇君保佑!保佑我一定能找到師父!”
乾陽跪在草地上誠心的求拜,然後,把黃符往地上一丟。
過了幾秒,才低頭看去。
黃符竟然直著落在草叢之間,符頭的位置,對著泥土。
“不靈?”
乾陽大失所望。
裘老道本來就沒教過他卜卦之術,他是想碰碰運氣,但也沒想到這麼背。
沮喪的嘆口氣。
乾陽伸手去回收黃符。
可這時,突然一陣風吹來,黃符落到了草叢根部,符頭的位置改變了。
“有反應了?”
乾陽睜大眼睛,興奮的順著符頭的方向望去。
茫茫的蘭庭江水面,一座小島若隱若現。
“師父躲在那?”
乾陽不知道是巧合,還是真靈驗了,但眼下他沒有更好的辦法,不管怎麼樣都要過去看看。
他小心的收起黃符,拿揹包裝了些藥和食物,就棄車朝湖邊那座小道去了。
“師父,你可一定要在啊。”
乾陽的心情緊張又忐忑,不知道自己的後褲腳處,有一個小小的紙人,悄悄跟隨。
這是一座無名小島。
江水拍打著岸邊,上面沒有房子,有一片不算茂密的樹叢,以及無數的雜草和石塊。
乾陽游上小島,跑到一棵樹木後才停下來,擰了擰溼透的衣服。
天氣更差了。
烏雲黑壓壓的一大片,看著十分嚇人。
暴雨就要來了。
“這鬼天氣!”乾陽低低罵了聲,鑽進樹叢。
“師父,師父,你在嗎?”
“我是乾陽啊。”
“羅總出事了,羅媚兒也跑了,師父,你在哪啊”
小島上幾乎沒有動物,樹叢裡迴盪著乾陽孤獨的低呼聲。
沒有人回應他。
他越往裡走,心裡越涼。
“老東西,跟了你十多年,連個卜卦術都不肯教”他憤恨的踢飛一塊石頭,一屁股坐下來。
傷口被冰冷的江水一泡,疼的厲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