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樓。
窗戶被鎖死。
空氣裡瀰漫著一股劣質香水的味道。
一張簡陋的大床上，有個女人裹著紅被單在睡覺。
側著背對房門，身材曲線如同起伏的山巒，看起來很豐腴。
“三妹，來客人了，好好招待。”
曹老闆對女人喊了聲，把陳默推進去，就關上了門。
門外傳來鑰匙轉動的聲音。
房門從外面被鎖上了。
“知道了。”
女人頓了幾秒，才緩緩的轉過身來。
是一張成熟豔麗的臉，大眼睛，厚嘴唇，化著挺濃的妝。
胸前的山峰似乎要撐破小小的衣服，牛仔褲很短，肚子和大腿都白花花的露在外面。
但腳上又套著一雙紅色高跟鞋。
她的面板比一般人白。
漂亮是漂亮的，但渾身上下都充斥著一個俗字。
“難得啊，來了個眉清目秀的小帥哥。”女人水潤的眼睛看了看陳默，漸漸露出笑容，從床上坐起。
“過來坐。”
她拍了拍床同樣花紋豔麗的床單。
“不了。”陳默左右看了看，坐到簡陋的沙發上。
“害羞啊？”女人身體向前爬，興致勃勃的望著陳默，“第一次？”
“大姐，我是來看節目的。”陳默一臉正經。
“真傻還是假傻？”女人笑了起來，光腳下床，開啟音響播放dj風格的音樂。
然後，抓著床頭的柱子，跟隨音樂擺弄身體。
“看到了嗎？姐姐我就是節目”
樓下。
聽到音樂聲的曹老闆抬起頭，露出個猥瑣的笑容。
“狗日的，怪會玩！”
“這麼個貨是哪裡找來的？”曹姐夫眯著眼睛。
“自己送上門的，要買狗，我還能錯過這機會？哈哈！今天是個發財的好日子。”
曹老闆看著手機裡的收款記錄，滿臉橫肉都美滋滋。
“來歷打聽清楚了嗎？可別的那些人。”
“哎喲！忘了問了，不過我看他那樣估計不是學生就是剛畢業的。”曹老闆滿不在乎。
“不是跟你說了嗎？幹咱們這行，小心駛得萬年船！”曹姐夫皺了皺眉。
“怕什麼？咱們幹了這麼長時間了，只要吃了肉，哪有一個往外說的？他們感激咱還來不及呢！咱們不加把勁，什麼時候能攢夠錢，離開這鬼地方！”
姐夫看了看他，不再多說，摁滅菸頭起身回了屋裡。
“你盯緊點，他要吃肉了再叫我。”
“行，姐夫，你去歇著吧。”
曹老闆往椅子上一躺，開啟美女直播，色眯眯的看了起來。
樓上的音樂相當攢勁。
女人搖擺著走到陳默面前，伸出手指頭，去勾他的下巴。
濃烈的香水味讓陳默打了一個大大的噴嚏。
“大姐，請自重。”
“小帥哥，都到姐姐屋裡來了，你就別裝了。”
“大姐，你誤會了！我本來是來買狗的，結果他非把我拉到這個地方來吃火鍋，還必須看節目。”
陳默正襟危坐。
女人一愣：“你是被他們騙來的？”
“算是吧，那條黑狗盯著我，不來不行。所謂的節目，你裝裝樣子就行，如果你需要錢，我照樣付給你。”
“哦”
女人悻悻的回到床邊坐下，看了看窗外，不知在想什麼。
陳默的手揣進衣兜，小胖紙人還是沒有反應。
“也不是這裡嗎？”
“難道是我想多了，這裡就只是個普通的黑店而已。”
陳默站起來，走到窗邊，挑開厚厚的窗簾一角，朝外張望。
院子裡很安靜。
大黑狗趴在門口，似乎感覺到什麼，猛的抬頭望向二樓的窗戶。
陳默連忙放下窗簾。
“走不掉的。”女人的聲音幽幽的從身後傳來，“不吃肉，他們不會放你走的。”
“為什麼？強買強賣這種事，他們就不怕別人報警嗎？”陳默回身看著女人。
女人抱著雙膝，露出一個奇怪的笑容。
“報警？你手機都沒有，你怎麼報？”
“就算現在沒辦法，但出去以後，依然可以報警啊。難道，他們膽子大到敢隨意殺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