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陋的土屋裡,充斥著白酒和飯菜的香味。
桌上的菜沒怎麼動,老丁頭趴在桌子上呼呼大睡,看起來醉的不輕。
毛婆婆坐在凳子上,緊緊抿著佈滿褶皺的嘴唇,花白稀疏的眉頭深鎖。
屋裡氣氛低沉。
“毛婆婆,到底怎麼回事啊?”陳默滿臉天真,明知故問。
“孩子,你們不該來我們這上面啊。”毛婆婆深深嘆氣,昏黃的老眼看著陳默,滿是不忍。
“只是迷路了,沒那麼嚴重吧,婆婆?”
毛婆婆沒有回答,反而這樣說:“孩子,你們兩個現在就呆在屋裡,明天天亮之前都別出門了!”
“為什麼,婆婆?你們在害怕什麼?”
“聽我的吧,孩子,婆婆不會害你們的。”毛婆婆嘆了口氣,“你們還沒吃吧,我去把菜熱熱,你們湊活著填填肚子。”
她顫顫巍巍的端起菜碗。
“婆婆,我們自己來吧。”
陳默從她手裡拿過碗,對徐知行使了個眼色。
兩人收拾了些菜,去灶房熱了熱,將就吃了幾口,還順帶幫老人把鍋碗洗了。
毛婆婆看著兩個忙碌的年輕人,眼神很是複雜。
“山裡沒什麼消遣,你們要是覺得無聊,早點去歇息吧。”
過了一會,她把床鋪給兩個年輕人收拾好。
被褥雖舊,但洗的很乾淨。
“婆婆,現在時間還早,我們哪睡得著?”陳默笑了下,“婆婆你實在擔心,不如給我們指指路,告訴我們怎麼下山。”
“路封了,就出不去了。”毛婆婆很是愧疚,“要是不留你們燒紙,你們肯定趕得及下去的。”
“封路?誰封的?”陳默不放過每一個可以發問的機會。
“山裡這種事,說了你們也不信。孩子你就別問了,你只要知道,婆婆是為你們好就行了。”
毛婆婆去找了件衣服給老丁頭披上,自己坐在窗前,眼神憂慮的望了望外面。
“婆婆,你都沒說怎麼知道我們不信。我就是農村長大的,小時候奇奇怪怪的事也聽了不少。不然,我哪來的那些紙錢。”陳默坐過去,溫和的說道。
毛婆婆一愣,這才想起來似的:“對,那些紙錢孩子,你沒事咋會帶那麼多紙錢在身上?如今這個年歲,想買到這種真正有用的紙錢,已經不容易了。”
陳默微微笑了笑:“不瞞婆婆,我爺爺是個扎紙人。那些紙錢,是他教我剪的。”
“紙紮匠?”毛婆婆有些難以置信,睜大老眼看了看陳默,“我還以為,會這種手藝的都是和我們一樣的老傢伙,想不到你這個年輕小子還懂這些。”
“家傳的手藝嘛,不能丟。”陳默的笑容誠懇,“婆婆,其實有些東西我多少也懂一點,你沒碰到了什麼事,不如說出來,我能幫一點是一點。不能幫,我也不逞強。”
毛婆婆猶豫了好一會才鬆口:“孩子,那你可別到外面去說。”
“放心吧,婆婆。”陳默用力點頭。
毛婆婆想了想,深深的嘆了口氣,蒼老的聲音緩緩道:“我們村本來都在這上頭,路雖然難走,去外面不方便。但是山上東西多,野果蘑菇竹筍還有野雞野兔啥的多的是,就算是饑荒年代也沒餓過肚子。”
“後來不知道從哪天開始,村裡上山打獵回來的人,總會少一個。”
“第二天去找,怎麼也找不到。聲不見人,死不見屍。”
“大家猜測,他是不小心掉懸崖下面去了。雖然心裡難過,但也沒辦法,只能把他的衣服放棺材裡,立了墳。”
“大家誰也不知道,這只是個開始。”
“過了一年,又有人沒回來,同樣尋不見人。”
“大家心裡有點犯嘀咕,但我們這地勢險,有一兩個人不小心落懸也正常,所以也沒想太多。”
“可是到了第三年,同樣的時間,又有人不見了。”
“都說事不過三,大家都覺得不對勁了。派人連續在山裡找了幾天,終於有了眉目。”
說到這,毛婆婆重重嘆氣,老臉上流露出難以控制的恐懼。
“他們在一個山洞外面找到了不見那人的衣服,已經爛的不成樣子,上面還有血。”
“那個洞很小,人鑽不進去,只能躺著進。”
“但人咋能躺著?躺著不就等於”毛婆婆搖搖枯瘦的腦袋,“當時他們都怒了,想了很多辦法想把裡面的東西引出來,澆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