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星樓頂。
風很大。
白色的道袍被吹的獵獵作響。
摘星道人仰望天空。
星辰躲在厚厚的雲層中,若隱若現。
摘星道人手指掐訣,測算許久,終於從那晦暗的天空中,辨到一絲方向。
“這次是西方。”
“只有一頁恐怕不妙!”
“上回足有三頁,還可避過大的爭鬥,這回只怕會爭個你死我活。”
摘星道人微嘆一口氣。
“氣運轉變之時,往往都是白骨累累。”
“但越是這種時候越要爭。”
“只有氣運落定,天下才能太平!”
他迴轉身體,對著下面恭敬等候的人吩咐。
“傳下去,西邊,刀尖山,即刻出發!”
“是!”
下面的人立刻去安排。
十分鐘後。
秦劍收到訊息。
“出發!”
三輛特調部專用越野,匆匆開出雲城,朝著西方的大山直奔而去。
陡峭的山脈在夜色中浮現出層巒疊嶂的輪廓,如同一幅被蒙上黑紗的山水畫,幽暗而神秘。
刀尖山。
最顯眼的便是最高處,那一片薄薄的山峰。
遠遠望去,如同一把鋒利的寶刀斜插在山脈之中。
四周山勢陡峭,到處都是懸崖峭壁。
只有一條從山壁中間鑿出來的公路,通往深處。
公路一側就是萬丈懸崖,在上面行駛,窗外雲霧繚繞,如同行走在天邊。
那景色既刺激又美麗。
但僅限於白天。
在深夜。
沒有路燈,一片漆黑的情況下,在這樣的懸崖公路上行駛,就只剩刺激了。
還好特調部開車的,個頂個的都是老司機,什麼路況都見過。
雙手穩穩的握著方向盤,眼睛平靜的目視前方。
車燈一圈又一圈,掃過深不見底的懸崖,掃過粗狂堅硬的山壁。
終於,到了半山腰一塊平地。
“前面沒路了,車只能開到這裡。”
三輛車齊齊停在山壁邊,秦劍拉開車門,迎著清冷的山風走出來。
點了一根菸,他眯著眼睛望向四周。
三車人也下來活動身體,到處打量。
荒草在車燈下搖曳,一層層的山脈在黑夜裡連綿起伏。四周靜的很,只有風吹過的聲音。
聽說這半山腰後面還有座村子,不過現在的時間太晚了,早已沒了燈火。
到處都黑沉沉的。
大山裡的夜晚總是這樣。
“今晚就在車裡歇著吧,也不必大費周章安營紮寨了。明天四處走走,等上面的進一步指示。”
抽完煙,秦家就對眾人擺了擺手。
大家活動了會,感覺那風吹過腦袋還挺涼的,就陸陸續續的回了車裡。
燈光熄滅。
車子與大山的黑夜融為一體。
陳默靠在椅背上,耳邊是微微的風聲和不知名的鳥叫,萬籟俱寂,他卻怎麼也睡不著。
腦子裡想到很多事情。
聚陰陣。
三個設陣高人。
每一個都是現在的他,無法匹及的存在。
無字書。
御紙門
這兩者之間有什麼關聯嗎?
腦子亂糟糟的陳默甩了甩頭,調整姿勢準備好好休息。
“哇——”
突然,一聲淒厲的哭聲打破山中的寂靜。
下一刻。
車上所有人都睜開了眼睛,在黑暗中警惕起來。
“哇哇哇——”
好像是嬰孩的哭聲,聲音被山風吹的變了調,聽起來詭異的很。
“不是孩子,是貓叫。”
陳默很快聽出了區別。
有些貓叫春的聲音,就像嬰孩在哭一樣。而且,總喜歡在夜晚叫,煩人的很。
山裡有野貓發情亂叫,倒也不奇怪。
“哇哇哇——”
“嗷嗷嗷——”
但是,沒多久,就有其他的貓跟著叫了起來。
至少上十隻。
此起彼伏。
那淒厲的嚎聲在山中迴盪,彷彿鬼哭狼嚎,令人頭皮發麻。
倒不是說這種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