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輛駛出軍區,蕭靜和武清的耳根子這才徹底消停下來。
蕭靜看武清也是不堪其擾的樣子,忍不住笑出聲。
武清從後視鏡看了她一眼,語氣幽怨地問,“笑什麼笑?”
“笑還不讓了?”蕭靜懶得跟他小孩似的拌嘴,轉口問道,“避難所搭建到什麼程度了?能避雨嗎?”
“軍區領導一開始是打算讓避難所只起到一個避暑的目的,避雨功能也兼顧,但是沒有考慮到會有連日暴雨的可能性。”武清談起正事時臉色嚴肅了不少,眼中又充滿拼勁。
不難看出他的意見並沒有被軍區領導採納,不然他也不會語氣喪喪的。
“那就先派人去把電視臺大樓徵用了唄,反正現在裡面也沒有工作人員,你們派人把守,二十層往上都可以成為你們的根據地。”
蕭靜想到上輩子在電視臺大樓裡度過的日子,對劉瑾明的怨恨再一次翻湧。
但這次因為怨恨物件已經歸天,蕭靜的怒火很快就平息了下來。
窮困潦倒到吃青苔的日子再也不會有了,這輩子她空間裡滿滿當當的全是食物,蕭靜這樣安慰自己。
武清臉色一言難盡,他抬起左手抹了把臉,對蕭靜道,“實話跟你說,我還是很難相信水位會漲到二十層那麼高。”
這是什麼世紀性災難,連日暴雨導致無法排水最後積壓出五六十米高?
降水量上千萬噸了吧?
武清想起高中地理書上的插圖,就算是熱帶雨林氣候,雨水充沛期也沒有這麼大的降水量啊。
如果不是親眼見到,蕭靜也不會相信。
但問題就是,她是唯一一個知道實情的人,要怎麼讓完全沒經歷過的人相信?
蕭靜覺得還是裝神婆好用。
“我前些天又做夢了。”蕭靜冷不丁冒出來一句。
武清下意識握緊了方向盤,回頭看她一眼,“什麼夢啊?”
“我夢見一群穿著軍綠色衣服的人,開著一艘大船,在城裡到處去打撈物資和倖存者。”
蕭靜放空眼神,眼睛雖然看著前面,實際上腦海裡放的都是上輩子的畫面。
她聲音很輕,在只有兩個人的車裡,聽起來像是天外來音。
“那艘船很大很大,像遊輪一樣。水很髒,裡面什麼都有,那群人撈啊撈,撈起來一個,發現是屍體,撈起來一個,還是屍體,倖存者在水裡掙扎卻怎麼也遊不到岸邊……”
“祖宗。”武清終於受不了了出聲,“快別嚇唬我了,我信還不行嗎?神他爹撈起來一個是屍體。”
蕭靜想笑,又怕自己突然破功再露餡,只能在武清看不見的地方掐著大腿強行憋笑,表情繃著,裝出一副剛回過神的樣子。
“你說什麼?”蕭靜故作茫然地問。
武清感覺自己脊背生風,剛才上車還覺得熱得不行,現在已經感覺到有點冷了,還真是消暑利器。
“我說我求求你別給我講鬼故事了。”武清參軍以來參加過大大小小上百起搶險救援,沒有一個像蕭靜描述得那樣地獄。
就算是18年前華夏南方暴雨,也沒有出現大量人員傷亡,受損還是財產佔多數。
死那麼多人,不成末日煉獄了?
武清心一緊,又想起了蕭靜說過的話。
她說現在就是世界末日。
武清雖然在心理上牴觸這種說法,但不得不理性地承認,這的確和末日沒什麼區別。
光是想象那種場面,武清都覺得頭皮發麻。
看來一會兒回去真的要和單叔好好談談避難所的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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