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齊文廣對自己說話的語氣和兩年前一樣親切，蕭靜的心落下了一半。
走到餐桌旁邊，蕭靜像以前那樣，坐在齊文廣左手邊，對面坐著文婕。
兩人一起看著蕭靜，眼神裡都是慈愛。
“瘦了這麼多。”文婕說著眼眶又要溼潤。
蕭靜卻沒太多時間和他們一起感傷了，她說道，“上大學之後瘦了一點，還是標準體重，沒有以前那麼愛生病了。”
實際上她是偏瘦。
白皙的面板讓她看起來有些病態。
文婕的擔心不是毫無由來。
“多吃點。”文婕伸長了筷子夾了她最愛吃的青筍，放到她的碗裡。
飯吃到一半，文婕道，“小靜，你說找你齊叔叔是有合作要談，正好他有空，你跟他仔細講講？”
蕭靜看出來了，她是怕自己不好意思，故意遞話的。
聞言，齊文廣抬頭看著蕭靜，眼裡有些意外，“哦？我們小靜都要和我談合作了？”
語氣裡沒有輕蔑，全是長輩對小輩的調侃。
“其實是我一個朋友。”蕭靜有些不好意思，“他想購入一批石油，我還只認識齊叔叔，所以就過來幫忙問問。”
“是不是沒有這個合作，你就不過來看我和你阿姨了？”齊文廣故意逗她。
蕭靜趕緊搖頭否認，“當然不會。”
文婕怕他說太多讓蕭靜產生心理壓力，自以為不明顯地伸手在齊文廣胳膊上擰了一下。
齊文廣“嘶”一聲的時候，蕭靜差點沒跟著笑出來。
“小靜，你已經快大學畢業了，應該知道石油這種東西是國家嚴格管控的物資吧？”齊文廣正色，看著蕭靜問道。
來之前蕭靜全都查過，要不是因為管控嚴格，透過正規渠道買大批次需要手續，還說不定會被國家盯上，她又怎麼會把主意打到齊文廣身上。
和熟人打交道其實最不好脫身。
如果是外人，錢貨兩清，一拍兩散。
可這人是齊文廣，末世之後不可能不來往。
要是被他發現自己大量使用石油，肯定又要費力解釋。
但比起沒得用，蕭靜寧願到時候絞盡腦汁想理由來敷衍齊文廣。
“知道。我朋友絕對正規，他就是剛從國外留學回來，手續還不太齊全而已，公司什麼的都已經在弄了，等市監局和工商那邊都審批好了，第一時間拿給您看。”
齊文廣擺擺手，“小靜，你沒懂我的意思。”
蕭靜閉嘴，看向齊文廣，眼裡帶著疑惑，似乎在問他是什麼意思。
“我手裡的石油，每一筆走向都要層層報批，手續全只是一個敲門磚，能不能大批次賣給你，還要經過公司內部評估，這個流程在哪裡都要走，這麼繁瑣，不如你朋友看看其他行業？”
齊文廣和蕭靜說話的語氣非常和緩，連拒絕都聽起來那麼柔和。
蕭靜不意外他會拒絕自己。
能做地質勘探這麼多年，除了有堅韌的品質以外，還一定非常細心謹慎。
齊文廣要是上來就同意賣給她，那才有鬼。
蕭靜也不氣餒，繼續說道，“經營內容他已經選好了，就是剛開始創業，預算緊張，拿不出太多錢，所以我才想著來您這碰碰運氣，看能不能給個優惠價。”
“小靜，你這個朋友，是什麼時候交的？”齊文廣皺眉，已經發現不對。
“高中同學，他高中畢業之後去留學了，最近才回來。”蕭靜不驚訝齊文廣會問這麼多。
或者說齊文廣問得並不多。
他把蕭靜當成他的孩子，才會這樣嚴格地詢問，也是怕蕭靜被騙。
“同學家裡是做什麼的？”齊文廣再次發問。
“他爸爸搞外貿，也賣一些發電機等裝置的。”蕭靜面不改色地在齊文廣面前編了起來。
反正林深就是個現成的模子，直接從他身上往下扒，真假摻半地說，想必齊文廣也不會立馬識破。
“需要多少量？”齊文廣問完怕蕭靜誤會，又補充道，“他是想開加油站還是什麼？”
“不是。”蕭靜搖搖頭，大腦飛速運轉應該怎麼回答齊文廣的問題。
馬上就要世界末日了，還不能跟齊文廣說實話的感覺太難受了。
蕭靜忽然有種破罐子破摔的想法，一臉神秘地對齊文廣說道，“他想在黑市售賣。”
“從正規渠道進，在黑市售賣？”齊文廣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