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殿下讓侍君回去了。”
廣白來報,聲音也不敢高了去。
坐在臺階上的溪客嗯了一聲,似乎並未有什麼驚奇。
廣白看著他這般也是提不起什麼興致,便又接著道:“殿下還給了侍君一個藥丸,也不知是什麼,秦哪還向殿下道謝了。”
“毒藥吧。”
溪客下意識回了這麼一句,小狐狸一直都為公主試藥,給他毒藥也正常,量他也不敢不吃。
廣白搖搖頭:“好像不是,牽思園的仙侍說,狐狸已經把藥吃了下去,並未有中毒的症狀。”
溪客聞言,這才有了反應,抬眸望著廣白道:“不是毒藥?那會是什麼?”
“這個我也不知,只知道沒中毒,秦哪好像還挺高興的。”
溪客逗弄玄貓的動作一頓,低聲呢喃道:“難道公主對他動了惻隱?還沒厭棄他?”
廣白不敢搭茬,抿著唇俯首站著。
他看來也是這樣,只是他不能說出,怕刺激到公子,無奈只好閉口不言。
夜裡,公主終於從人族回來,對於仙族來說不過是一日的光景,可對於人族來說已然過去半年之久。
各個族類的合約明確規定,在人族不得使用法力,因此公主多半是靠著自身的力量去斬殺靈族,不到萬不得已是不會使用法力,也給她這一路上帶來不小的挑戰。
好在公主有金身護體,區區人族根本奈何不了她,只是在狐族時他遇見了一個熟悉的人影,只是還沒等她看清對方,那身影就悄然不見。
公主並未追上去,而是選擇先回到海潮淵向父親稟報此次的戰果,谷菖蒲也龍顏大悅,給她好一通誇讚,還留她在宮裡用過晚膳之後才放她回去。
溪客早早守在門口,見著公主身影喜出望外,忙上前噓寒問暖,而公主卻冷漠的回了一句:“本殿不餓,不必來侍奉。”
公主頭也沒回的進入書房,這幾日許多公文都未來得及處理,今日看上去還有些時間,乾脆就先看一部分,畢竟明日還會有不知多少送過來,一直堆著也不是個事。
只是剛進入書房,她就被眼前的一幅畫吸引,她喚來杜若問道:“這畫是哪來的?”
杜若小心翼翼回稟道:“回殿下,這是前幾日您親自畫的,駙馬裝裱好之後才送過來。”
“下去吧。”
“是。”
杜若應聲告退,谷紅礬卻陷入沉思,她的記憶裡好像並未有這樣一幕,即便是零碎的畫面也未曾看到,那這畫究竟是從何而來?
她不是笨,而是懶得去想,總有一天這天下諸事都逃不過她的眼睛,對於這種無關痛癢的小事,她實在懶得去追究,便也就隨他們去吧。
沒過幾日,谷紅礬晨起第一件事就是先檢視枕下的書信,沒有任何拆封的痕跡,更別提迴音了。
公主握著書信沮喪的坐在床沿上,看著外面已經升起的太陽,約莫此刻該是晨時,反正也睡不著,乾脆起來把想知道的事弄清楚也好。
溪客與天南星兩人陪著公主用膳,之後公主屏退左右,只留下小狐狸一人說話。
天南星顯得有些侷促和緊張,雙手不自覺緊握成拳,他好像料想到公主想與他說什麼,已經提前在心中措辭。
谷紅礬垂眸,幽冷視線落在面前茶麵泛起的層層漣漪上淡道:“這茶的命運悽慘,先是被摘下來,晾曬,炒制,再經歷過漫長的黑暗之後原以為重見天日,卻不曾想被滾水淹沒,最終變成一堆茶渣,失去存在的意義。”
小狐狸一愣,公主難道不是要與他說上次的事?
“萬物生靈,皆有所命,這茶能為殿下解渴,便是他們存在的意義。”
谷紅礬眼簾微抬,輕輕落在小狐狸低垂下的睫毛上:“那你來到這裡的意義是什麼?”
終於還是來了,天南星最不願面對的終究還是躲不過。
“我為了讓殿下高興。”
谷紅礬冷笑出聲:“叫本殿高興?”她側目望向窗外靜謐的院落接著道:“從前的時光的確不可替代,本殿也的確沉浸其中,只不過看到那些東西之後,本殿就不得不用新的眼光看待你,你來到這裡的目的究竟是什麼?”
撲通——
“殿下明鑑,我……我不是有意的。”小狐狸以為公主說的是他與侍衛苟且的事,因此很是惶恐:“我也不知事情為何會變成這樣,殿下曾說過,不論殿下對我做什麼,都不是殿下的本意,殿下從未想過要傷害我,我也一樣,我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