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此同時牽思園也迎來了不速之客,秦哪剛換好乾淨的衣衫來到前廳便看到這裡坐著一個男子,身邊還站著廣白。
廣白見著秦哪出現,並未言語,溪客反倒是像回到自己家似的,喝著清茶,端正的坐在貴妃榻上。
顯然這人是秦哪不想見到的,沒好氣的問道:“你來做什麼?看我們主僕倆笑話的嗎?”
溪客放下茶盞的手一頓,唇角揚起一抹不易察覺的譏諷:“這是什麼話?你主子與我是一家人,他出事,我自然要前來問個清楚,你們倆這心裡到底在盤算什麼?竟把他自己也算進去了?”
一聽這話就來氣,秦哪深吸一口氣平復躁動的內心之後落座在駙馬身邊的空位上。
廣白見狀深覺不妥,便就沒好氣的呵斥道:“這裡還有你坐的份?”
秦哪一個抬眸,兇狠視線盯著廣白,他這囂張氣焰頓時就被這眼神壓制,嚇得他生是後退半步,垂下頭不敢多言,畢竟對方可是暗閣之中頂尖的殺手,對付他這種小仙,都不用手指便可以叫他灰飛煙滅,還是避著點的好。
秦哪挺直的腰桿與他主子簡直就是一個模子裡刻出來的,語氣冰冷如寒霜:“駙馬未免管的有些太寬了,一個侍君而已,還不勞駙馬大駕詢問。”
“若我沒記錯,當時是你主動邀我一起去看殿下到底是如何不喜你主子的,眼下反倒是避而不談,你如此,我就算是有心也無力相幫啊!”
秦哪微蹙眉,餘光掃到駙馬身上,半信半疑道:“你?怕不是心裡憋著什麼壞水,想趁此機會除掉我主子這個心腹大患吧?”
溪客冷笑,不屑道:“我還不至於趁人之危,不過是差點燒死我罷了,你看我像如此小心眼的人嗎?”
秦哪不敢相信自己聽到了什麼,他是如何得知上次的火是主子放的?難道說他在這府中還有其他眼線?
秦哪嚥了嚥唾液,故作鎮定道:“駙馬沒有證據,最好不要血口噴人,免得引火燒身,後悔晚矣。”
“事到如今,我還會怕這些嗎?倒不如說出來,我們一起想辦法,畢竟殿下這樣,於我來說也不是什麼好事,倒不如眾人拾柴。”
秦哪蹙著眉疑惑道:“你想如何?”
溪客微微一笑,眸中浮上一抹算計意味:“你幫我一件事,我幫你救出你主子,如何?”
秦哪不屑的瞥了他一眼:“就憑你?”
溪客見他沒這個意思,起身便要走,卻在即將跨出門檻的瞬間被秦哪叫住:“等等!”
溪客回首,衝著他會心一笑,兩人當晚達成了某種默契,只待天亮之後行動。
谷紅礬在房中等了一夜,始終沒等到關於天南星的任何訊息,杜若進來伺候殿下更衣,谷紅礬將玄貓放在榻上站起身,張開雙臂任由她褪去自己的外袍:“水牢裡的還沒動靜嗎?”
杜若戰戰兢兢回答:“回殿下,未有任何動靜。”
這個回答讓谷紅礬甚是不滿,垂眸片刻冷冷吩咐:“吩咐下去,別弄死了。”
“是……”
杜若做好自己的活計之後便低眉垂眼的退了下去,等呼吸到新鮮的空氣之後才算是沒那麼緊張。
她好像可以摸清楚兩個性格的區別,在這個性格面前要儘量做小伏低,讓自己卑微到塵埃裡,面對另一個性格時則不許如此。
次日一早,天還沒亮公主便起身在院子裡練武。
杜若撐著滿是倦意的眸子靠在廊下陪著,雙眼簡直沉重到一個頂點,終於熬到公主放下手中天叉戟,以為可以趁著公主用膳的時候小憩片刻,誰承想公主竟直接去了隔壁的牽思園。
杜若跟在公主身後還在納悶,狐狸不是已經被抓起來了嗎?公主此時去隔壁院子是為著什麼呢?
還不等她想明白,公主一頭扎進了之前那個上了鎖的房間,在裡面一待就是一上午,杜若在廊下等著都睡著了,靠在牆邊一個勁點著腦袋。
殊不知身邊不知何時出現一個熟悉的身影,這院子裡沒有別人,主子也不在,自然只有一個人會出現在這裡。
秦哪悄然來到門口,側耳聽著屋內的動靜,這裡被施加了結界,是斷然看不到裡面的情況,不過要想聽到一些微弱的聲音也不是什麼難事。
起初裡面傳出來一陣器皿碰撞的聲音,而後便是有火焰燃燒的聲音,還有一陣細微的爆裂聲,透過這些聲音秦哪判斷公主應當是在裡面煉藥,只是還不知煉的是什麼藥。
突然他聽到一聲倒地的聲音,似是頭部與桌子碰撞的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