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親終於肯聽谷紅礬說話,谷紅礬也知道自己做的過分了,只是現在還未弄明白另一個人格到底想做什麼,她的異常不能讓別人發覺,乾脆一不做二不休,狡辯道:“我記得我曾與夫君說過,我不喜戰火,更不喜殺戮,仙族皇子眾多,為何就偏偏要我去出征?父親不疼我了嗎?”
此話一出,谷菖蒲實在無辜,火氣也跟著上漲幾分,沒好氣道:“你的確說過你不喜血腥,可上次靈族來犯,你不也是主動請纓,為父才允許你上戰場的嗎?再說了,你身為儲君,只有一次功績如何服眾啊?只有真正的讓眾人臣服於你,你才可以坐穩這個君位,這些你又何嘗不知?眼下反倒來怪為父,這是何道理啊?”
是啊!
身為儲君!
難道另一個人格的目的就是成為儲君,成為這仙族最尊貴的人?
難道這就是她的目的?
谷紅礬算是恍然大悟,怪不得那人格做了那麼多令人匪夷所思的事,原來都是為了把仙族掌握在自己手中,享受至高無上的權利,將來能有機會跨過銀河,成為真正永生的神。
如此一來所有的事便都可以說的通,看來追求永生才是她想得到的。
此事不了了之,從內宮出來之後,谷木槿跟在七妹身後想要道歉:“七妹,你還好吧?”
一股腦往前走的谷紅礬淡然道:“我沒事。”
“今日是我思慮不周,沒提前與你說明就擅自向父親稟報,都是我的錯,你若生氣就打我吧,只要你能消氣,好嗎?”
谷紅礬停下腳步,微抬眸望向大哥無比真誠的眸子:“大哥,我真的沒有生氣,你作為主將,理應向夫君稟報戰況,這次的確是我的不對,我醒來之後看到那麼多惡靈向我撲過來,我害怕了,當時滿腦子都是要儘快離開那裡,拋下大哥臨陣脫逃是我的錯,該道歉的也是我才對。”
“不,這不是你的錯,是你體內另一半魂魄在作祟,上次出征也是她主動提出的,不能怪你,你也無法控制不是嗎?”
谷紅礬苦笑:“可在外人看來,我們是同一個人,她做的便就是我做的,我無可辯駁,只想儘快得知真相,她究竟想要什麼?她的目的是什麼?我還無從得知,還請大哥幫我瞞著父親母親,萬不可叫他們憂心才好。”
谷木槿心疼妹妹,卻也知道此事急不得:“好,我會幫你隱瞞,也希望你可以儘快與她取得聯絡,弄清楚她的想法,儘快奪回屬於你的那一半魂魄。”
“好,我會的。”
兩兄妹分別後,谷紅礬徑直回到公主府,想著先寫一封信給那魂魄,只要兩人能有所交流,就遲早會知道她到底想要什麼,才好有應對之策。
剛進入公主府,溪客捧著畫卷的身影便出現在面前。
“殿下,我……”溪客略有些低垂的面容上滿是愧疚,好像難以啟齒似的。
谷紅礬沒心思與他閒聊,催促道:“怎麼了?”
“我……不小心……”溪客說著,展開手中畫卷,谷紅礬這才發現畫卷一角明顯被撕破的痕跡,而這樣的痕跡幾乎無法復原,就像是破鏡無法重圓,即便他們是仙族也只能做到用障眼法掩蓋一二,而做不到完全修復。
“扔了吧。”
公主撂下這樣三個字便抬腳離開,決絕的好似不帶有一絲情緒,這幅畫難道不是她親自做的嗎?
溪客捧著畫愣了許久,眼睜睜看著公主頭也不回的略過還在跪著的小狐狸,徑直走向寢殿,隨後關上房門,不許任何人進入。
谷紅礬拿起紙筆寫下一封信,隨後將它壓在枕下,希望那人格再次出現的時候可以看到。
與此同時,內宮,長安殿。
君上與君後兩人正愁眉不展,君後白石英手指有意無意的摩挲著腿上的一柄玉如意緩聲道:“你是說紅礬她又不願上戰場了?”
谷菖蒲頷首,同樣面色凝重:“也不知是不是她看到了什麼被嚇到了?還是說一開始就是我們的一廂情願,她本身就不願去打仗。”
白石英不解道:“可上次不就是她主動提出的嗎?咱們的女兒從小就是個說一不二的,好好的又怎會反悔呢?”
兩人想不明白,好在此時幾位皇子被召入宮,烏泱泱站了一屋子,齊齊向父親母親行禮道:“參見父君,母親。”
六位皇子均已到場,就連不時常露面的五皇子谷宛童也到了,還是和往常一樣沉悶,全程沒有參與討論。
“都坐吧。”
谷菖蒲發話,各位皇子落座,齊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