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了,我……”谷紅礬說著,猛然想到什麼,而後連忙改口道:“行,那給我帶上吧,正好我也好久沒做狐皮斗篷了,趁著這個機會做件新的。”
杜若聽著殿下的話茬,微蹙眉,很是有些不解,直到捧著雪白的狐皮跟著自家殿下離開院子,朝著府門處走去,這才沒忍住問出來:“殿下不是說府內不允許出現狐皮的嗎?今日怎的又要了六殿下給的皮子?”
谷紅礬並未回答她的問題,這狐皮究竟有沒有用還未可知,不能在事情還沒確定之前就給安藤蘿帶去危險,還是三緘其口的好。
出了炎王府,安藤蘿當即迎了上來,恭敬的衝著公主行禮道:“長公主殿下。”
兩千年了,安藤蘿在外人面前還是這般守規矩,與這世間所有的妾室一樣,只當自己是個奴僕。
“走吧,先回去,六哥哥給了我一塊皮子,我想著你手藝好,幫我做一件斗篷吧。”
谷紅礬說著,很自然的挽上他的小臂,卻被對方眼疾手快的躲開,並恭敬的頷首應聲道:“是。”
谷紅礬對於他這樣謹小慎微的行為已經是見怪不怪的,自然也沒說什麼,轉頭朝著自己的公主府走去。
一路上,安藤蘿始終保持在公主右後方兩步遠的位置上,就連杜若都緊緊跟著殿下,只有他唯恐避之不及的樣子。
等回到公主府,谷紅礬又再一次挽上安藤蘿的胳膊,這一次他沒有拒絕,而是乖乖的遵從殿下的意思。
兩人來到公主臥寢,杜若將狐皮放在圓桌上,谷紅礬抬手撫摸上這雪白的狐皮說道:“這皮子的手感真好,想來做成斗篷應該是很舒服的。”
安藤蘿此時才看到這皮子的真實面目,竟然是狐狸的皮毛,並且還是一整張,就連耳朵與尾巴都在。
雖說眼前這張皮子是來自一隻普通到不能再普通的狐狸,甚至連第二條尾巴都沒有,可安藤蘿依舊感到自己的心被狠狠的揪了一下,但面上依舊波瀾不驚,半點不悅的神色也沒有看到,甚至還要微微上翹嘴角應和道:“確實,殿下的眼光向來不錯,這皮子應該可以做個領子,還會剩下些,我再為殿下做一個劍穗可好?”
看到他的反應,谷紅礬下意識認為是自己想多了,他真的沒有與狐族有任何牽扯,即便是看到他同族的皮毛也不為所動。
這該是說他心狠呢?還是真心向著她仙族公主呢?
“那你去做吧,不著急,慢慢做就是了。”
“是。”
安藤蘿帶著皮子告退,谷紅礬坐在寬榻上,視線落在杜若為自己做的這一盞香茶上。
杜若放下滾燙的茶壺,俯首而立,不解問道:“殿下不覺得這狐狸怪得很嗎?”
谷紅礬並未著急品嚐滾燙的香茶,而是用她修長白皙的手指輕點著桌面上暗紅色的漆面:“怎麼說?”
杜若接著道:“他是狐族,即便在仙族千年之久,也仍舊無法擺脫他的出身,為何在見到同族的皮子時竟然一點反應也沒有?他冷漠的就像那皮子與他無半點關係,殿下不覺得他很奇怪嗎?”
谷紅礬倒是沒有放在心上似的,反問道:“他奇怪的地方還少嗎?不差這一點。”
她說著,拿起茶盞放在鼻尖輕嗅。
杜若仍舊不依不饒:“可他的反應實在是太冷淡了,這事隨便放在誰身上都不可能做到如此,奴婢真懷疑他根本就沒有心,留在殿下身邊也是別有用心!殿下可要小心提防著才是啊!”
谷紅礬放下手中茶盞,淡然道:“怕什麼?兩千年了,他若是當真別有用心,還能等到現在嗎?他的一生又有幾個兩千年?”
“話是這麼說沒錯,可他……”
“行了,我困了,你記得讓人去尋我遺落在狐族的衣裙,有什麼事明日再說吧。”
還不等杜若說罷,谷紅礬便直接打斷了她的話,起身朝著裡屋走去。
“是。”
杜若雖說還藏著一肚子話想說,但明顯殿下就是不想再提及此事,她自然也不是沒眼色的,也就閉上嘴,跟著殿下侍奉她洗漱。
不多時,安藤蘿再一次出現,今日他還沒守著殿下入睡,他回去放下皮子之後便又折返回來。
杜若原以為今日他不會再過來,沒想到他竟然雷打不動,只好乖乖讓位,將伺候殿下洗漱的事交給安藤蘿去做,而她自己則剛巧能偷個懶,在一旁瞧著就是了。
平平無奇的一夜,安藤蘿晨起醒來之後便看到榻邊守著的玄貓,或許是夜裡比較精神,等天亮也就睏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