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是近距離看才發現凌璐笑起來時,嘴角有兩個很明顯的酒窩。
因為她面頰上肉少,所以顯得很深。
他盯久了,心中莫名湧起的癢意順著血管蔓延到指尖,有點想戳。
少年墨聽竹長久地看著她的眼睛,想從她的臉上找出虛假偽裝的痕跡,卻被她眼裡的真摯看得不好意思,率先敗下陣來,生硬地移開視線。
紅意順著脖子蔓延至耳尖。
惡作劇每回都不成功,墨聽竹覺得沒意思。
第三次是在墨家花園的草坪上,那時候正好春三月,暖陽正好,百花初綻,他牽家養的阿拉斯加犬散步,恰好看到少女在花園裡忙碌的身影。
墨聽竹一直不能理解,明明家裡有專門打理花園的園丁,凌璐為什麼還要每天都來花園澆花,這活又累又髒,她幹嘛每天給自己找罪受?
難道陪他玩不比來花園曬太陽有意思?
墨聽竹越看越覺得凌璐滿綠的背影很礙眼,他惡從膽邊生,鬆了狗繩,眼神示意阿拉斯加犬嚇唬凌璐。
響亮的犬吠聲響徹一方天地,凌璐似乎很怕狗,被嚇得渾身一抖,手上的花水壺哐噹一聲砸在地上,轉過來的小臉慘白。
他總算成功嚇到凌璐一回。
可墨聽竹見狀,心裡卻有點不舒服,悶悶的,沒有半點惡作劇成功的快感。
他看著凌璐滿花園亂竄,眼睛裡全是恐懼的淚水,接著她倉皇地四處張望,突然看到站在斜前方的墨聽竹。
墨聽竹原以為,她終於聰明一回,知道來他這裡尋求庇護,卻沒想到凌璐慌里慌張地跑過來拉住他就跑。
她累得氣喘吁吁,抓著墨聽竹的手卻很緊。
因為劇烈運動,少女的手有些發涼,但是墨聽竹卻沒有甩開,而是跟著她跑。
在奔跑產生的風聲和滿園盈香中,墨聽竹聽到了前方傳來少女微微顫抖的聲音。
“哥哥快一點跑,狗咬人可疼了。”
墨聽竹聞言一怔。
她怎麼知道狗咬人疼?因為她被咬過。
看凌璐瘦骨嶙峋的樣子,她待的孤兒院裡連孩子都養不起,怎麼可能養的起狗。
凌璐口中的狗,只能是流浪狗或者野狗了。
墨聽竹看著凌璐因為恐懼而流淚的眼睛,頭一回覺得自己可能做錯了事。
他扭頭,盯著吐著舌頭追過來的阿拉斯加犬,眸中閃過明顯狠厲的暗光。
後者畏懼地縮了縮腦袋,老實待在原地不敢再動。
在沒有遇到凌璐之前,墨聽竹一直認為,在思想教育落後的地方,極度的貧窮會使人追求功利,道德感淡薄。
所以孤兒院那種地方是怎麼可能養出什麼好孩子來呢?
可是偏偏凌璐就是他的意料之外,她是萬中無一的奇蹟,是在荒沙和戈壁遍佈的沙漠中孕育出的唯一一彎月亮湖。
或許她的存在就像是跨越了千萬年歷史長河才孕育出來的塔依瑪克湖,是這世上絕無僅有的獨一無二。
墨聽竹發現凌璐怕狗之後,那隻被他養了三年的阿拉斯加犬再也沒有在墨家出現過。
他有了這個世界上最特別的玩具,自然不再需要那個無聊時才有點用的消遣。
那段時間,墨聽竹在凌璐身上花費的心思,是他如今回想起來都覺得難以置信的程度。
不過一想到,他花心思的物件是凌璐,他又覺得這是應該的,只要瞭解過凌璐的人,大概沒有人會不:()偏心假千金,我斷親成頂流你們哭什麼?